第 60 章 回收_感化虐文女主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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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 回收

  这是宫冬菱在这几天第一次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就连被谢瑜抱住的微微紧张都因此放松了些。

  但欢喜雀跃的心情却并没有持续多久,只因她在外面看到了许久未见的许若真。

  上一次见还是在那藏珑山上,将寒针狠狠没入他的血肉之中,为自己、更是为了原主终于让许若真这个伪君子从此被废掉。

  宫冬菱手上的确有唯一的良药璇玑草,但是现在若是只看修为和灵力,就连她这个金丹期修士都能轻松弄死他,许若真定是抢不走的。

  谢瑜看见师姐一皱眉,以为是因为许若真在她心中留下了阴影,不愿见他。

  不想宫冬菱用自己柔软嗓音一开口,说出的话却是白切黑小恶魔一般:“他怎么都动不了了?那折磨起来多没意思啊。”

  师姐或许不知道,她每次使坏时都会露出自己的小虎牙,简直可爱极了。

  谢瑜眸间流转过一丝笑意,下一秒就解开了许若真的定身。

  许若真这才能用自己凝固已久的思绪思考,发现不仅手上那块偷来的菱镜不见了,就连面前的谢瑜不知何时却变成了她和宫冬菱两人。

  看到宫冬菱的瞬间,许若真的眸子就擦起了怒火,特别是此时宫冬菱被明显属于谢瑜的衣物包裹的严严实实,整个人依偎在谢瑜的怀里,简直太刺目。

  “宫冬菱,你怎会堕落到如此?简直太让我失望了,对不起我对你这么多年的栽培!就这般贪慕权利力量?还放下身段勾引魔族奸细,简直自甘下贱!”

  他咬着牙,狠狠紧盯宫冬菱的双眸,整个人怒极,连害怕谢瑜都忘记了。

  见许若真这般怒骂师姐,谢瑜的眸子骤然一沉,可下一秒就被宫冬菱扯了扯衣袖:“阿瑜,你若是出手,他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那般还有何气他的趣味?”

  宫冬菱看着许若真,当然知道他在气什么。

  他在乎的可不是自己的师门,而是要控制她的精神罢了。

  这么多年对原主的pua,那意思不要太明显,因为慕容月不爱他,就给还是孩子的原主灌输种种观念,让慕容月的女儿痴迷上他,弥补遗憾。

  恶心又卑劣,自然不能接受她爱上其他任何人。

  “对,我就是勾引自己的师妹,但跟你又有何关系,只是看到此景就气成了这般,若是我当着你的面勾引,是不是都不用我出手,您老就要归西了?”

  宫冬菱说着,居高临下用满是嘲弄的眼睛含笑看了许若真一眼。

  便是一转头,一手抓着谢瑜的衣.襟,另一手揽着她的后.颈,重心向前,主动亲了上去,她没有闭眼,而是直直看向谢瑜因为惊讶而蓦然睁大的美目。

  谢瑜的确没想到,平日里都很少主动的宫冬菱竟是会在外人面前这般。

  师姐不仅没有否认二人关系的传言,还变相承认了……虽然是为了气许若真,但即使是这般,谢瑜心中的空缺也被某种不知名却迅速膨胀的情绪所填满了似的。

  没吻多久,两人便分开了,就连宫冬菱也不再让她抱住,反而自己下来,一双赤足踩着地。

  等两人的关系再一次证实在许若真面前时,他所有的高傲和怒火反而终于像是终于临头泼下来一盆冷水般,什么都熄灭了。

  他也终于清醒过来,现在他修为名声都一无所有,三个徒弟皆离他而去,就连从小培养的宫冬菱也恨极了他。

  许若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以什么立场和态度去质问宫冬菱。

  自己根本不是她的任何人……

  “菱儿,你不记得从前师尊对你的好了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你怎么对师尊这般狠心?”

  许若真开始打感情牌,他始终相信,那由自己亲手培养起的爱慕迷恋不可能就此消散的什么也没有了。

  “许若真,你自己得不到女人的心,便给那么小的孩子洗脑获得爱慕,你还是人吗?这话你不该跟我说,因为从前被你蒙骗的那人已经死了,你看我自从清醒过来以后可曾对你有过一丝的好感。”

  原主的确已经死了,按照原著,许若真对她的精神控制一直持续到了最后。

  可以说,原主的悲剧完全就是许若真一手造成的,偏偏加害者还在那里因为自己的手段而洋洋得意。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夺舍的人,你根本不是菱儿,从一开始我就该发现的,你跟她完全不一样,她一直爱慕着我,厌恶谢瑜!”

  这突然的话让宫冬菱和谢瑜皆是眸光一沉。

  宫冬菱虽然知道许若真早有怀疑,毕竟他和原主共处那么久,怎会不知其性格呢,跟自己自然是千差万别。

  若是许若真现在单独跟她对峙,她甚至敢告诉她自己正是穿来之人。

  可现在不一样,旁边还有个谢瑜……

  若是谢瑜也怀疑自己的来历,她会如何?将自己关的更紧吗?

  她下意识地看向了谢瑜,却只见她面色如常,根本不在意这话,似只把它当成了许若真的疯话。

  “哦,可惜她再也回不来了不是吗?”宫冬菱像是开玩笑的口吻接着道,表情也是坦坦荡荡,似乎根本不在意。

  “叙旧到这里就结束吧,我可是有礼物准备给了道法真人,是你的喜欢的东西。”

  谢瑜突然开口道,话音刚落,就只见周围所有的景观都瞬息万变起来,三人的位置却没有变化,似乎只是在迅速转换着空间。

  等彻底停下了,宫冬菱看向周围,才发现三人此时正处于一个山洞之中。

  山洞内部还算宽敞,不少夜明灯照着,便不觉黑。

  这里阴冷异常,宫冬菱也不由地瑟缩了片刻。

  谢瑜见状,用手掌凝了点温度,握住她的手,渡到了宫冬菱的身上,为她驱散了寒气。

  宫冬菱还不知道这是谢瑜的手笔,只以为方才是股冷风,风吹过了,便不再冷了。

  等她一抬头,忽的就被眼前的一个东西吸引去了目光,只见前面的夜明珠群星环绕之处有座冰棺。

  原来是这玄冰棺让这里的空气比外面低上了不少,甚至都能感觉寒气流动一般。

  冰棺之中沉睡着一个身着白纱裙的女子,从宫冬菱的角度刚好能看见透明冰面下的面容,跟自己有七分相似,特别是眉眼之处,简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了。

  宫冬菱瞬间就明白了,这女子是早已死了的慕容月。

  但现在看过去,根本感觉不到她已经死了很多年了,看起来就像是沉睡在冰间的病弱美人,苍白的脸上,纤长睫毛下轻轻闭上的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要睁开似的。

  这里自然是许若真在不周山寝宫之下的密室了,他当年将慕容月的尸首偷出来,就放在了这里,用冰棺将她的遗体好好保留着。

  后来他才从自己的家族得到了一份能将死人重新救活的邪方,便一直想用宫冬菱的骨血献祭,复活那慕容月。

  之前宫冬菱虽然靠听到的细枝末节猜到了这一切,但却是第一次真正看到这尸体,也被惊了些许。

  “你们是如何知道此处的……”

  许若真的脸色一下紧张焦急起来,那慕容月的确是他的死穴。

  就连陆从霜都不知晓他把尸体放在了此处,谁能想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呢,他每晚还能从自己的住所下去和尸体同眠。

  他想过自己将宫冬菱带到此处复活冰棺中人的景象,却没想过是现在这般。

  谢瑜有了上辈子的记忆,自然是知晓此事。

  而且……上辈子她虽然惩罚过从前的宫冬菱,但是那宫冬菱却不是死在自己的手下,而是被许若真带走了,用她的血肉献祭,复活了慕容月。

  她没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了存放尸体的山洞,只因为许若真用了极其阴邪的法术,在尸体之上将慕容月灵魂强行留了下来,不让其不能陷入轮回之中,

  在加上慕容月的灵魂虽被困住了,但却能感知到身边的种种,久而久之,便成了厉魂。

  谢瑜自从觉醒为邪神以后,便是更能感知到这些邪物的存在。

  她只去了一次不周山,都不用特意寻找,就感知到了这快溢出来的邪气。

  这许若真明显不知道自己这邪术已经造成了这般后果,还以为自己的复活计划能成功。

  只有谢瑜清楚,上辈子他复活那慕容月后唤醒的当然是厉魂,醒过来的一瞬间就差点将他掐死了,还好他的修为还算出众,才能捡回一条命。

  宫冬菱看着这冰棺中的女子,虽然她是这具身体的娘亲,但自己是穿越来的,自然不会对其有任何感触,只是遥遥看着,心中冒出点悲悯同情出来。

  这么多人渣喜欢那慕容月,反而让她死后都不得安宁,就连她的女儿也因此被毁了一生。

  “师姐,那是慕容月,你的……生母。”谢瑜对宫冬菱道,说道最后却是一顿。

  则是因为她也清楚宫冬菱是夺舍的,慕容月根本不是她的娘亲,宫冬菱不会对她有多少感情。

  宫冬菱听到此话反而收回了视线,随意应了声:“认不出来了,从我记事起就不记得她的模样。”

  谢瑜心中有底了,知道处理此事上不用再顾忌师姐会因此不适。

  “你想用宫冬菱祭祀,复活这慕容月?”

  谢瑜面容之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一开口就传出来些极强的压迫感。

  许若真见识过谢瑜的手段,连连否认:“我怎么会呢?你们都是我的徒弟,怎会对你们下手?我将慕容月的尸首放在此处只是为了留个念想罢了。”

  “是吗?看来你对着慕容月也没有几分真感情吧。

  既然如此,看在我们师徒一场,也是你将我引入这仙途的份上,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若你亲自将慕容月的尸首烧了,我便不会再要你的命,你不愿烧,死的就是你。”

  谢瑜抬眼看向许若真,眼底有几分深意流转。

  不是喜欢慕容月吗?面对自己的命和可能复活的慕容月,会如何选呢,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怎,怎么可能?我根本下不了手啊!”许若真喊得格外大声,掩饰自己的慌张,仿佛要以此证明自己对慕容月情比金坚一般。

  但是他面上的越来越浓的惧色却暴露了他的心虚。

  许若真再怎么证明自己的心意都改不掉他始终如一的本性,那便是自私,他最后一定会亲手烧掉慕容月的尸体。

  豆大的汗珠从许若真额头滑落,他很清楚,谢瑜弄死他比碾死一只蚂蚁都要轻松。

  谢瑜显然说一不二,不给他任何退路。

  “若……若我将她烧了,你保证真的不再杀我?”犹豫半天,他唯唯诺诺地开口,仿佛刚才情比金坚之人不是自己一般,变脸比翻书都快。

  谢瑜一挑眉:“那是自然,我要弄死你不是易于反掌吗,若是真要杀你早就动手了,怎会浪费时间和你做这般交易呢?”

  许若真一想也的确如此,咬咬牙,刚想用术法变出点火来,却发现自己早就不能使用灵力了,又是心中一堵。

  下一瞬,一点火种就凭空落在了许若真面前,果然是谢瑜递过去了。

  “月娘,你安心的去吧……”他低声说了句,又因谢瑜和宫冬菱两人在场,实在不便说多些,只能揭开冰冠,让慕容月的尸体凭空浮起来,才将火种扔了上去。

  那易燃的衣服便蹭的一下烧起了火,那魔气化成的火却是黑色的火舌,看起来格外骇人。

  瞬间那美人的面容身体,皆是被火焰所吞没。

  做完这些,他如释重负,回头看向谢瑜道:“我已经根据你的意思将月娘的尸体烧了,你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

  却是再也不看身后那“深爱多年的女人”一眼。

  “我同意倒是容易,你将那尸体私自囚了这么多年,耽误人家投胎,可也要问问尸体主人同意才行啊。”谢瑜看向那火焰之中,缓缓起身的一个暗影,终于笑了。

  “慕容月看起来不是很乐意呢。”

  宫冬菱也是震惊地看着从尸体中起身的厉鬼,赫然是慕容月的轮廓剪影,但是那双黑漆漆的眼中闪着点诡异的光,看起来便是格外凶残。

  许若真看到两人的反应,心中突然浮起了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在幽幽地盯着自己。

  浑身发毛,但还是抑制不住那好奇心,终于,他僵硬着脖颈,缓缓转过头去,迎面就和已经扑上来的厉鬼撞一块儿去了,发出一声尖利惨叫。

  “这又是什么妖魔鬼怪?!”许若真大受震撼,一边用双手护着身子,一边扭头忙向谢瑜和宫冬菱求助。

  “这便是你朝思暮想要复活的月娘,还是你自己将其变成如今模样的,怎会不记得?”

  谢瑜看着那慕容月,发现她不同于一般无差别攻击的厉鬼,只是对许若真有极深的恨意执念,也只冲着他一人而去。

  本来这厉鬼是一直被困在尸体之中,而此时尸体被施邪法者许若真亲自烧毁了,那困住灵魂的邪法自然便是失效了,此次便是猛地从尸体中跃出来去找许若真寻仇去了。

  这一切就是在谢瑜的掌控之中,自己要杀掉废人许若真的确已经没什么意思,就让他亲手毁了慕容月的尸体后,以为自己能捡回一条命时,再突然被慕容月杀掉。

  谢瑜嘴角勾起一个笑容,自己的确不会杀那许若真,不过,慕容月的事她可就管不了了。

  也不算说谎,毕竟邪神可是一个永远信守承诺的人。

  “许若真!你将我囚在其中十几年的光阴,我无时无刻不再想如何将你碎尸万段!今日终于被放出来报仇,以解心头之恨了!”

  慕容月恨恨道,一边死死掐着许若真的脖子,声音可怖沙哑,像是席卷了万年的恨意一般。

  此时的情形和谢瑜记忆中的上一世极为相似,不同的是,此时的许若真没了修为傍身,根本无力还击,脸被掐成了酱红色,一边发出点残缺的声音。

  许若真似乎从储物戒中找到了一个符咒,趁慕容月双手都在掐着自己的脖子,便猛地一抬手,将符咒贴于慕容月的面门之上,就此将厉鬼暂时封印了。

  研制禁药的家族因为长期和邪术厉鬼打交道,便都会留几张符纸备用,以此保证自己的安危。

  复杂地看着已经变成厉鬼的月娘,许若真已经隐隐猜到了原因,必定是因为自己将其封印的太久,只是他之前从未听说过还有这般后果,这也不能怪他。

  看着慕容月发狂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记忆中的那个温柔白月光。

  方才她掐住自己的脖子的力气,分明是要来索命的恶鬼,许若真越发的害怕。

  他这才懂了谢瑜说不杀自己原来是因为此,却根本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而且她早就知晓了随着尸体的毁坏,厉鬼会被放出来。

  只是他还没喘口气,就只见慕容月已经弄碎了封印贴在额头的符纸,又是冲了过来。

  “月娘,听我说,我之所以做这些,全是因为想要将你复活啊……”他无处可避,只能祈求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和他的死全是你一手策划的吗?!我从前看你和陆从霜可怜,便是同情多多关照你们,可你们是如何报答我的?我已成恶鬼,便是只能下地狱,也要将你一齐拖入其中,永世不得超生!”

  慕容月这一次没有再掐他的脖子,而是恨极了,直接残忍地啃食他的身体和灵魂起来,一口一口蚕食殆尽。

  不错,当初慕容月和自己的道侣成婚后,许若真便策划了长久的计划,准备让其夫君死于意外,却不想计划有变,竟也硬生生害死了慕容月。

  啃食的动静和惨叫并未持续多久,许若真就被啃的血肉模糊,再无声响。

  而慕容月又在他的身体之中,扯出了残破的黑色一团,那便是许若真的残魂。

  她将残魂融入了自己的丹田之中,整个人瞬间便是没有方才那般虚弱了。

  “你只能去地狱,我也没有办法。”谢瑜突然开口道,她早在之前便和这厉鬼对话了一番,跟她说自己会将其放出来报仇。

  只是从她变成厉鬼的那一刻起,便是再也没有恢复原来魂魄的可能了。

  “谢谢,让我报仇我已经满足了,我会将许若真也从此困在地狱之中。”

  大仇得报的慕容月终于不再像方才那般癫狂至极,虽然面貌声音还是可怖,但对谢瑜和宫冬菱却没什么敌意。

  她也知道该走了,却在临走之前还深深看了宫冬菱一眼,突然道:“之前给你添了许多麻烦,现在便将这因我而起的孽缘结束,愿你从此能用这身体好好活下去。”

  宫冬菱整个人一惊,她当然明白慕容月的意思,可慕容月是从何得知自己不是她女儿的呢?

  可已经得不到答案了,慕容月带着许若真渐渐消失在了空气之中,就连那两具尸体也不知所踪。

  “慕容月……怎么会变成那般?”宫冬菱问道,她从始至终不知发生了什么,就见两人一阵缠斗,许若真就被慕容月给活活折磨死了。

  “这是许若真自己设在尸体上的邪术造成的,自作自受罢了。”

  宫冬菱应了声,一阵犹豫,终于才缓缓开口:“阿瑜听了这些话,可也有怀疑我是……”

  “夺舍之人吗?”谢瑜盯着她的眼睛,不等她说完就抢先道。

  是早有怀疑了吧……宫冬菱的眸子暗淡了片刻,没有发话,等着谢瑜接下来要说的。

  “我从来不在乎师姐是否是夺舍之人,我只知道,从前的宫冬菱会打骂侮辱我,而我爱慕的,一直只是之后的师姐,只要师姐永远跟我在一起,是不是这个躯体又有何关系。”

  谢瑜一字一句道,她在意的从来只是师姐会不会离开她,回到那个遥远未知的世界罢了……

  宫冬菱凝视谢瑜盛满认真之意的双眸,表情突然有些黯淡起来。

  只因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最后两人会走向什么结局,回家似乎变得越来越不重要了,两人能否从中央系统的处理之下活下来都不一定。

  “所以,师姐会离开我吗?”

  谢瑜轻声问道,夺舍之事已经不是秘密,她也没有再问,却像是没头没尾问了这样一句话。

  这句话清晰地落入了宫冬菱的耳中,但她低垂着头,碎发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久久没有发话,似乎还在思考。

  就在谢瑜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时,这暴风雨即将到来之际,却直接被一句话给抚平了。

  只听宫冬菱道:

  “不走了。”

  如果说几天前宫冬菱还在摇摆之中,而在两人的推拉之中,宫冬菱却也一点点看清了自己的内心和想要的东西。

  她需要的是健康的身体回到现世吗?显然不是。

  所求不过是有人能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就放在她一个人的身上,能够被人爱着,而不是同情怜悯……

  自私也好逃避也好,但宫冬菱知道,编织再多的借口,她也骗不过自己离不开谢瑜的心。

  她一如从前真情流露时将话说出口的那般:想和阿瑜永远的在一起。

  即使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但阿瑜是真的,所有便都值得。

  某种意义上,宫冬菱是自己的真实世界的虚假,短暂的人生像是一场梦境,直到她离开,似乎都没人记得她。

  谢瑜却是虚假世界的真实,和整个原著都格格不入,也有着自己独一无二的人生。

  或许,她们生来就该一起,到处逃亡。

  她既然说出口了不走的话,那便是真的不会离开了。

  这句轻轻的话落在了谢瑜的心中,却比任何天地间的东西还有分量,彻底安抚了谢瑜缺少安全感的敏感内心。

  这是师姐第一次对她保证自己不会再离开了,但她等这句话却似乎等了一辈子,好在,所有等待都是值得的。

  看着谢瑜眼底从小火星燃烧到整个瞳孔的火焰,宫冬菱的心情却比她沉重些,她身上背负着太多秘密,从今日开始,这些秘密就要逐一对谢瑜揭开,好让两人提前做好准备。

  只是……她不知谢瑜能不能接受这些。

  特别是这个世界是本书,他们皆是其中角色的冲击。

  “我可以将这个秘密告诉谢瑜吗?”宫冬菱在心中问系统,可奇怪的是,她根本没听到系统的回音。

  她又在脑海中唤了几次,皆是石沉大海。

  宫冬菱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系统了,不知从何时开始,它已不在自己的脑海中。

  难道是已经被回收了……这个猜测让宫冬菱脸色一变,似乎在一些她不知道的地方,改变已经在悄然发生。

  谢瑜的心情本来何其激动兴奋,但在看到宫冬菱有些沉重的面色时,谢瑜却也是一沉。

  师姐为何会露出这般神色……难道是因为留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她瞬间便想起了之前在宫冬菱记忆凝珠发现的那缕来自天庭的神力,或许二者有什么联系,但师姐此时没有告诉她肯定有自己的原因,若是自己去问,反而会造成两人的隔阂。

  想到这里,谢瑜便将疑问收拾到一旁,手上突然出现了两样东西。

  自然是宫冬菱落在许若真处的两样东西,菱镜和玄菱。

  “师姐,这是你的东西,我答应要将其拿回来送还给你,此时可算是物归原主了。”谢瑜看着菱镜,眼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宫冬菱从思绪中抽离出来,看见那菱镜也是一阵惊讶,几乎不相信是谢瑜会做的事:“你把菱镜给我不怕我就此跑路了?”

  菱镜是空间系法宝,只要默念去过的地点名字就能就此逃离现在所待的地方,之前谢瑜可是连冰晶刃都要毁掉的,怎么会这般坦然把东西给她?

  “师姐不是说不会走了吗,阿瑜当然一直相信师姐的每一句话。”她一抬眼,满脸的灿烂。

  面对着宫冬菱瞬间的不可置信和感动之色,谢瑜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一动,心中有些说不清的情绪。

  却只有谢瑜才知道,她早就在师姐的身上下过一道隐形的结界,那结界贴着她的皮肤,会克制任何空间系的法宝。

  等到师姐施展法宝的那天,便是她一下收紧手中放松的线的时候。

  对不起,她在心中对师姐说道,只是因为师姐的嘴中太多谎言,她承受不起失败的后果,不得不这般做罢了。

  但愿永远都不会被师姐发现……

  “演出结束了,我们也该回去。”谢瑜牵起宫冬菱的手,和来时一样,将她送回了地下室,因为接下来的景象对于师姐来说或许太过炼狱。

  谢瑜独自一人瞬移去了镜宫上方的主殿之中。

  不知道闹剧有没有结束,她可太期待结果了。

  宫殿之中一切都静悄悄的,就连呼痛的声音也没有,一点深红色蔓延至了谢瑜的脚边,谢瑜的脚步一停,抬起眼睛。

  只见入目之景皆是血红色,果然是血雾之灾,血流成河,便是这般吗?

  诛魔阵中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而且那些尸体大多都是残缺之体,生前是被南斗仙君彻底折磨过的,黑雾魔气已经被暗红的血所掩盖,血液不会被诛魔阵所拦截,肆无忌惮地向外延展着,现在是红色的主场。

  谢瑜不用看都知晓,里面只有一个生还者,那便是南斗仙君。

  不愧是修为最高者,离飞升也只有区区一步之遥,在这修仙界便是无敌的存在,一个人对付这么多大能也能将其一一诛杀。

  南斗仙君此时正坐在尸首堆积成的山海之中,一身道袍浸在血泊里,已经重新染上了颜色。

  他的情况也没有多好,闭着眼睛调整着吐息,消失了一整只手臂和一截小腿,不知落入了哪堆残体之中,浑身上下重伤和浅伤交织着。

  谢瑜为其鼓起了掌:“不愧是仙君,果然没让我失望。”

  听到这声音,南斗仙君一睁眼,看向这边,那双眼睛的眼白部分竟也是一片漆黑,这是走火入魔的标志。

  “想不到我们世间最恨魔族之人的南斗仙君也会走火入魔,那你岂不是也要成为我的走狗了?”

  在诛魔阵的影响之下,南斗仙君又杀了那么多人,怎么会不影响道心,就此魔化呢?这也是为何他不仅仅是杀死了那些盟友,还甚至将他们的四肢随意割下来,进行惨无人道的折磨。

  南斗仙君当然知道自己已经走火入魔了,但他若不选择这般做,就会彻底被那些人杀死。

  众所周知,走火入魔会让身体短暂的爆种,将自己的修为再提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只是对于身体的伤害是不可逆的。

  “谢瑜,你有什么资格杀我?是我将你体内的邪骨培养,让其能融入你的身体,我又教导你武功,为你买下那邪魂剑,你就是这般对我的?”

  他的话语之中也充满着戾气,似乎是知道自己无法从谢瑜手中逃脱了,阴沉道。

  “你可知道,邪神不是人,从来不讲什么人性,”谢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疏离,但是片刻后她突然话语一转,“但我现在在学着怎么当人,那不妨来说说看。”

  “你将我师姐送出去交易时,我只是跟你决裂,可你做了何事?只因我不再为你所用,没有了利用意义,便引爆了从小种在我身上的噬心蛊,是要我的命,那便是欠我一条命。

  你们凡人一向讲究将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难道不该还我一条命吗?”

  听到噬心蛊的一瞬间,南斗仙君猛地一抬头,原来此事已经被谢瑜所知晓了。

  “可你不是还好好活着吗,怎能算我欠你一条命?”

  “那我也将这噬心蛊放入你的体内,能不能活下来跟我有何干系?”谢瑜远远看着南斗仙君,想起了不少前世之事。

  在前世,他比今世暴露的更晚,任谁看了都会说他是个好尊长,可唯有这噬心蛊的结局是一样的。

  这是注定的结局,一旦南斗仙君引爆那噬心蛊,她便会濒死,上一世她没有被救回来,由此开启了第二世,这一世却是阴差阳错觉醒为了邪神。

  因为南斗仙君是剧本设定最强一劫,那噬心蛊就是天庭为其设置的应急结局,在她会改变剧情之时直接引爆噬心蛊,将刚燃起希望的她直接打入万劫不复之中。

  这么说来,南斗仙君差她两条命,幸好她心善,只要一条就够了。

  谢瑜毫无阻拦地踏入那诛魔阵的尸山血海之中,一步步走到南斗仙君的面前,终于从高处俯视着他。

  她缓缓张开掌心,只见其中正是一只黑色的蛊虫,在她的手中不断痛苦地扭曲着。

  谢瑜将蛊虫放在地上,它瞬间就闻着血味侵入南斗仙君的断腿截面,就要钻入其中。

  南斗仙君如临大敌,一边后退,一边将那蛊虫迅速碾死。

  噬心蛊虽然强势,但在进入人的血脉身体之内前,却脆弱异常,很容易被外力轻易弄死。

  谢瑜眸子一冷,伸手狠狠箍住了南斗仙君的喉咙。

  这自然遭到了仙君的全力抵抗,身上的浩瀚灵力便张着魔化的血盆大口朝她袭来。

  别忘了,这可是在谢瑜所掌控的诛魔阵之中,一瞬间,周围凝滞的魔雾又破开血泊,正面和灵力相撞,瞬间就将攻击反噬在了南斗仙君自己身上。

  只是他已经顾不上战斗失利了,因为窒息感不得不让他不由地张嘴要呼吸新鲜空气。

  就在此时,喉咙口一紧,什么东西顺着那软肉就此爬了进去。

  是噬心蛊!

  这才是刚开始,那是只蛊王,就连南斗仙君自己储物戒中存着的蛊虫也全都爬出来,攀上他的身体。

  片刻,他的七窍都凭空出现了密密麻麻黑色蛊虫,接连不断地爬入他的体内。

  他的表情还停留在了那般不可置信,而道袍之下的心口就迅速塌陷了下去,不过瞬间的功夫,就停留在了刚死的一刻。

  噬心蛊发作起来的瞬间,凡人之躯就会毙命。

  只是谢瑜知道,即使是片刻就会走向死亡,这痛苦却是十成十的,她可是遭受了两世这痛楚。

  她的手骤然一松,让最后一具尸体归于他的同类之中。

  谢瑜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的血痕,眯了眯眼,上辈子所有的劫数都被处理掉了……只怕天庭已经知晓这一切了吧,他们又会如何做?

  她的确是想做一个凡人,可天庭连这点也不会满足她,而是只想要她死。

  想到这里,谢瑜突然仰头,看向上方,不知道眸光停留在何处,眼中的流光溢彩却更加的绚烂,甚至嘴角都扯起了个恶劣的笑意。

  她张嘴,做了一个什么口型。

  “我等着。”

  ……

  与此同时,天庭。

  天尊高坐于主位之中,所有神君都将目光投向那司命星官掌管的镜面上,却皆是一片凝重。

  “最难的命定劫数已经被打破,劫数相关角色都已停止运行,即将收回到地府……”司命星官启禀天尊,一头冷汗刷刷往下落着。

  这本是司命星官所管的全自动渡劫服务,可以将劫数写成剧本,安排要渡劫的神仙们下凡,又投入了地府研制的“角色”,一场剧本就开始了,以此骗过天道,让飞升变得轻松起来。

  邪神的剧本是被篡改过的,因为天尊要求将她弄死在那场渡劫之中。

  但由于司命星官的失误,这个天庭所安排的特殊剧本竟是不小心被排入了另一个毫不相干的部门,穿书业务流水线中,还自动按照剧本的虐文属性给其分配了拯救虐文女主系统和穿书者。

  结果直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星官才发现剧情没有按照原剧本走,这才进而发现了穿书者和系统的存在。

  “那接下来星官可有何打算?”天尊面上并没有任何怒色,但司命星官知道他心中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

  “我……我们至少还掌控着那系统和穿书者,我已经将系统回收了,现在便放出来给天尊过目审讯。”

  说着,他手中便出现了一只笼子,里面关押着一个毛茸茸的小兽,弱小不堪,这便是系统的本体。

  小兽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默默缩成一团。

  作者有话要说:好几个家人们都问我系统哪去了,故意安排系统不在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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