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上药_感化虐文女主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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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上药

  宫冬菱马上想起了接下来谢瑜会做的事,脸色一白,手攥紧了锦被,仓惶向后退着。

  但却一下又牵动了伤口,小脸皱了起来,忍不住一声痛呼。

  谢瑜果然按住了她,脸上却没有任何动情之色,这邪神之姿更有着点冷若冰霜的禁欲感。

  “你怎么……”

  就在宫冬菱的眼中又浮起一片难受的水雾之时,却感觉伤口突然传来点沁凉之意,这才发现谢瑜是在给自己上药。

  软膏质地的药物涂抹在伤口之上,凉丝丝像是一股清泉安抚了之前的火辣刺痛。

  宫冬菱知道自己是误会了,便偷偷尴尬地看了谢瑜一眼,才发现人家根本没理自己。

  失神间又不由自主地发出了点小声的哼唧,这反应不会骗人,的确比方才舒服了好些。

  只是谢瑜听到这声音,却不如她的愿,下一秒就手上便是一重,让宫冬菱不由地颤抖了一下。

  等她又羞又气抬头瞪向谢瑜时,瞬间就被那一脸禁欲冷漠给堵了回去。

  昨天晚上可不是这般正人君子!简直是难以启齿……

  宫冬菱只能在心中讨伐着谢瑜。

  一上完药,谢瑜没有任何其他多余的动作,瞬间就起身了,声音像是裹挟了点寒气一般,凉进心里:“等师姐学会怎么反抗或是取悦我,再来对峙谈判吧。”

  明明谢瑜做的都是自己所希望的事,可为何她心中却会这般怅然若失,好像突然间被冷落了……

  宫冬菱地垂下目光,久久没有说话,说心里不会难过是假的,特别是她早已习惯谢瑜对她或温柔或偏执的关注时。

  这就失落了吗,师姐。

  谢瑜眼中什么情绪飞快的闪过,自己试探的没错,师姐心中所想的的确是要远离自己,可她真的离得开么?

  才这么一下,就开始因为这点冷落而情绪低落了呢。

  她只当是自己的强势施压步步紧逼起了效果,却没想过,从前,就跟自己习惯师姐的守护一般,师姐也早就沉溺于她毫无保留的爱意之中,怎会习惯如今的刻意疏远呢。

  下一秒,出神的宫冬菱忽然觉得手腕上一紧,却发现谢瑜扯过她的手腕,用什么东西将两只手腕绑了起来。

  她浑身一紧,看到这绳子突然记起来了,这是捆仙绳啊!

  谢瑜这又是要做什么?难道又要将她捆束起来吗,难道就连那脚链已经满足不了她的癖好了?

  宫冬菱心慌慌,方才虚惊一场,难道这才是真正的惩罚。

  可不等宫冬菱说什么,谢瑜突然一声轻笑:“师姐是不是又在心中诽谤我变态了,虽然我被师姐骂的很开心,但你可又误会了,这药膏发挥效果的副作用会很痒,我只不过是让师姐不能自己去抓挠伤口罢了。”

  “若是跟昨晚的爪子一样,这药可就白涂了。”

  说着,谢瑜将宫冬菱紧握着的手指摊开,用指尖爱抚着那微长的指甲,别有深意道:“师姐再这般不乖,我可就要没收你唯一的凶器了。”

  被彻彻底底地看破了心思,宫冬菱一下子哑口无言,明明谢瑜才是侵犯自己的那人啊,在这算账的时间,她现在摆出这禁欲凉薄的姿态,又帮她一件件处理好那些私密的事……

  自己连责怪她都不像回事,简直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而且宫冬菱此时手被捆着瘫软在床上,而谢瑜又跪坐于她身侧,怎么看都觉得怎么不对劲。

  但这捆仙绳也让宫冬菱想起了点逃脱的办法,自己不是还有那能切开捆仙绳的冰晶刃吗,就是不知道其对于那脚链可有同样的功效了。

  宫冬菱的心中猛地燃起了一点火花,一边想着那冰晶刃倒是帮了她几次大忙,上次被捆仙绳缚着也全靠它。

  可想到冰晶刃的,却不止宫冬菱一人。

  “啊,我忘记了,师姐似乎还藏着一件凶器呢,看着这捆仙绳没想起来什么吗?”

  谢瑜饶有兴致道,修长的食指漫不经心卷起宫冬菱的一缕青丝,让发丝在指间绕了一圈又一圈,黑白相间,有种格外的美感。

  宫冬菱也抬眼看向谢瑜,不知她说的是何意。

  冰晶刃正是那把她在拍卖会低价拍下来,可以切开捆仙绳的法宝,只不过世间几乎无人知道此物的特殊效用。

  而此时谢瑜突然提起捆仙绳一事,很难不让她多想。

  宫冬菱思索片刻还是决定继续装傻,只摇摇头,说自己不懂她的意思。

  “自然是那冰晶刃呀,师姐在拍卖会上将其拍下来,便已经知道了其效用吧。”

  谢瑜卷着头发的那只食指蓦然一收紧,将宫冬菱的头皮扯得微微一下刺痛,像是一点小惩罚。

  她在翻看前世记忆之时,偶然发现了那把冰晶刃,便是知道它的特殊作用,瞬间就想起了师姐在拍卖会看到冰晶刃时的震惊激动。

  从这刻谢瑜便知,宫冬菱很可能在见到那冰晶刃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它能切开捆仙绳。

  但她又是从何处知道的呢?

  谢瑜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师姐也有上辈子的记忆,会不会她不是夺舍之魂,而是跟她一样,重新轮回了那世的宫冬菱。

  甚至还清楚上辈子发生的事,所以一重生便一改从前做事的风格。

  但这个想法瞬间就被她自己给否认了,若真是上辈子的那人重生而来,只怕会变本加厉地打压自己,甚至会在自己还未成长之时将她毁灭。

  师姐根本不是那人可以亵渎玷污的存在。

  谢瑜这么想着,但还是将这个问题悬在了心中,或许这问题正是解开师姐身上秘密的钥匙。

  此时终于有机会问师姐了。

  谢瑜仔细观察着宫冬菱的表情,却见她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疑惑地摇摇头,像是真的没想到一般。

  看到此情形,谢瑜眼底浮现了点笑意,没事,师姐一向都这么不乖,但她会一点点撬开师姐鬼心思掩盖的心,看看其中都装了什么秘密。

  “冰晶刃?你说的是我在拍卖会偶然得到的那把小匕首吗,我不过是看它好看就拍了下来罢了。

  只是我被陆从霜和许若真关起来时,他们用绳子将我的手脚捆了起来,我手上刚好藏着那把冰晶刃,便想着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它的确能割断捆仙绳。”

  宫冬菱并未说自己不知道冰晶刃和捆仙绳的关系,只是说她是从被捆的那次意外得知,言语之中看起来没有漏洞。

  谢瑜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眼底笑意更浓了,她就知道会是这般结果,师姐从来都不会对自己坦诚。

  但那又如何呢?

  “还记得上次师姐说过会将冰晶刃再寻机会给我的,可是直到现在,阿瑜还是很喜欢,便又要再问师姐求一次了。”

  她双掌合十,眼中闪着点请求期待的光,但嘴边的一点恶劣笑意又泄露了此时她的真实想法。

  既然要用捆仙绳将师姐束缚,便不可能再给她留什么能够逃脱之物。

  况且谢瑜格外多疑,她怕这东西连那锁链都能切断。

  宫冬菱听到此话,脸上的表情凝固了片刻,才无奈道:“我逃不掉的,阿瑜这邪神的实力,我躲到哪里能够逃脱你的掌控?”

  谢瑜没有理她的感情牌,用温柔的声音说出最后通牒:“若是师姐不自己交出来,我可要搜身了。”

  “储物戒之中。”宫冬菱咬咬牙,终于说了出来。

  谢瑜便从她的手上褪下了那枚储物戒,没过片刻,就从其中扒拉出了自从那次拍卖会后就没出现过的冰晶刃。

  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可谢瑜却没有再将储物戒递回去,而是直接没收了,美名为检查有没有危险的物品,毕竟她这储物戒里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

  “谢谢师姐,作为回报,我会将师姐的玄菱拿回来。”她五指翻转,把玩着那把通体晶莹剔透的冰晶刃。

  突然,她一握紧,下一秒就将冰晶刃直直刺向了自己手腕上的那条锁链。

  咔嚓一声,是剑体破碎的声音,那大师的封神之作,就这般毁在了谢瑜手上,成了一堆碎片。

  谢瑜笑容越发灿烂,她无辜地看向宫冬菱:

  “师姐是不是也想这般试试,我已经帮你试过了,没用哦,这锁链是无解的,师姐只用乖乖呆在我身边就好了。”

  看到此情形,宫冬菱眼神猛地一震,方才被紧逼只顾着想如何将自己隐藏起来了,现在才蓦然想起,谢瑜她又是从何得知冰晶刃的作用的?

  原著中,是男主姬羽然为了救谢瑜,在秘境中问自己的佛僧主人才得知的,但此时明显没有这个情节。

  按理说,谢瑜也不应该知道才是。

  除非她也看到了原著?

  宫冬菱微微皱眉,只觉得这个猜测未免也太过大胆了些,若是谢瑜看了原著,知道了原主那些事,哪会饶她,不得跟梦境里一样让她再领教一遍“魔界十大酷刑”?

  她们俩都开始怀疑对方知晓上一世的记忆了,只是一边在怀疑又在互相试探。

  可还没等宫冬菱相出什么结论,伤口却真的逐渐发痒起来。

  一开始只像是发丝轻抚过皮肤的痒意,还可以忍受,直到后来,却变成了难耐的小虫啃咬感。

  看着她不安分乱动的身体,谢瑜也知道药效上来了,伸手便将她按住,沉声道:“别动,就这一阵,等会过了药效你就能睡安稳了。”

  宫冬菱现在哪有什么清醒的意识,根本听不见,只知道难受的很。

  她死命的咬着自己的唇,想要缓解那一阵阵感受,但本就肿着的唇都再次被咬破了,还是无济于事。

  看着师姐此时的模样,谢瑜眼底也划过一点晦涩,若不是因为昨晚自己也情动,没控制住,身上的魔气因为两人的亲密之举沾染到了师姐身上,可能还会侵蚀那些伤口,也不会要用如此效力的药。

  “阿瑜,放开我,我好难受……”

  但是谢瑜根本不松手。

  没办法,宫冬菱只能自己.动,尽量往上贴着,让谢瑜的手只差些许能滑下去,甚至自己一点点沿那手细腻的皮肤蹭着。

  谢瑜的手微微一颤,看着师姐的眼神忽明忽暗,不想她会因为难受这般失去理智。

  但她还是没动,反而手臂更用了些力,将宫冬菱的那点骚.动又按捺压制下去了,对上师姐那雾蒙蒙的眸子,也同样止住自己心中的想法。

  宫冬菱实在没办法了,带着点哭腔软绵绵道:“阿瑜,你帮帮我……真的好难受,就像你昨天晚上一样,只用一下就好了……”

  她被束在身后的手攥住谢瑜的衣角,扯得太紧,衣角都皱成了一团。

  “不行,我怎会害师姐呢。”谢瑜无情拒绝,一边将她的手包在了自己的掌心之中,感到其中传来的热意。

  “阿瑜不是很喜欢菱儿的身体吗,帮,帮我碰碰嘛……”她被这难受的感觉折磨的已经不顾一切了,声音越来越小,却是吴侬软语般挠在人的心上。

  妖孽……谢瑜咬着牙,不就是上个药吗,怎么这么撩人?

  再也忍受不住了,用膝盖抵住她的腿,将被捆住的双手一下按在头顶的床上,整个人便是贴着她那微张还残留着伤口的唇吻了下去。

  “唔!”或许是被这唇上的触感分散了注意力,她一边发出点支支吾吾的声音,一边拒绝着谢瑜的侵.入。

  但这欲擒故纵却是更让谢瑜发狂,她抓着宫冬菱的手越来越紧,啃咬着那唇上的新伤旧伤,任由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

  谢瑜接吻的风格一向很固执霸道,追着宫冬菱,不给她一点舒缓的时间,就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啃咬一点都不比药效好受,渐渐的,药效消退了,她们俩仍在昏天黑地。

  直到宫冬菱因为药膏的后劲困得闭上了眼睛,任谢瑜采摘之时,谢瑜才注意到身下那人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便起身将宫冬菱松开。

  师姐的睡颜上还有方才留下的绯红,似乎因为身上的不适微微皱眉,还是那样不安分。

  她一点点将宫冬菱身上的衣服整理好,用帕子温柔擦拭着她唇上的血迹,又将被子掩在了宫冬菱的身上。

  在这时,谢瑜仿佛又变回了那个从前乖顺忠犬的师妹。

  她跟从前一般,陷入了一种极端的境地。

  之前她不希望自己任何一点阴暗面被师姐瞧见,所以刻意隐藏,而此时,她却是不想让师姐留有一点自己可能被触动的希望,只有紧紧相逼,师姐才会乖乖受她掌控吧。

  谢瑜睫毛微微颤动,隐去了眼底的情绪。

  从她成为邪神开始,好像很多东西都变了,她放弃了一切,就想跟师姐一起在小天地中,永远在一起。

  作为邪神的万年,她什么都经历过,但这却是第一次用邪神的身体经历着凡人的喜怒哀乐,拥有情丝与炽爱。

  这跟上辈子的剧本人生极为不同,从前那是被无形的力量一点点操控着的,根本不是自己真正的情绪与想法。

  这也是为何她上辈子觉醒为邪神之后,又立刻变回了从前那个断情绝爱心中空无一物的杀戮机器。

  百年间的人生,化为一缕烟,就此消散,什么也不剩。

  师长、爱人、朋友和仇敌,皆是制造出来的幻象罢了。

  想到这里,谢瑜的眸子又凉了些许。

  幸而她作为邪神时便就厌恶与别人进行肢体上的接触,即使在剧本的安排之下,也本能地拒绝和安排好的人偶有任何亲密接触和温存。

  而面对师姐时,一切都不同了,不仅既定的剧情全都被改变,甚至是她第一次动了凡心,真正的爱上了一个凡人。

  师姐真正教会了她喜怒哀乐的情绪,使她空荡荡的心中抽出了蓬勃生长的情丝。

  谢瑜跟师姐在一起时,才感觉到这个世界和自己都是真实的。

  这也是为何她觉醒为邪神后,这些都保留了下来,成为邪神本尊的一部分,而从那时开始,她便真正成为了“神”。

  想到天界那些人为自己设定的有去无回的游戏,谢瑜眯了眯眼。

  神又如何,她从来就没在意过这些东西。

  想必天上那些人已经得到了她成神的消息了吧,邪神自己就是万物的主宰,从不会畏惧任何人,就连天尊也一样。

  若是他们要找来,那谢瑜也不介意顺便夺了那天界至尊的位置。

  只是在此之前,还有些小苍蝇需要处理。

  谢瑜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师姐,便转身化作一团黑雾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下一瞬,宫殿顶上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声。

  谢瑜破开了在房顶上偷听之人的隐身,瞬间,魔气便缠绕在那人的周身,甚至让他整个人趋于变形。

  “谁给你的胆子在此处偷听?”谢瑜脚尖踏在琉璃瓦片之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那人早上在此处开始听的,谢瑜那时正在按着浑身不安分要抓挠伤口的师姐,便暂时只是覆盖了一层感知屏障,隔断和外界的联系,那人几乎什么也没听到。

  谢瑜的情绪没有受到一点牵引。

  在除了师姐之外的事情上,几乎没有什么能触动她的情绪,她依旧是那个漠视众生的邪神。

  那人的惨叫声音太大,魔气下一秒就遏住了他的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又将他的两只耳朵凭空割断,血液瞬间就如泉般喷涌。

  那人甚至都没办法用手捂住伤口,只能满眼惊恐地盯着谢瑜。

  “除了回答的问题别再发出任何尖叫,否则我不介意再拔了你的舌头。”谢瑜放开了掐住他喉咙的那道魔气,声音一如往常毫无波澜,又带着点高高在上的十足贵气。

  听到谢瑜的话,偷听之人却突然怒视着谢瑜:

  “什么狗屁邪神救世主,亏得我们魔族兄弟都将你奉为至高神,你就是这般草芥人命!你会被那狐狸精勾了魂真是报应,而且永远都不可能靠着这残暴性子得到那狐狸精的心。”

  说罢就一咬后槽牙的毒药,好像就要就此自杀,可还没咬下去就被谢瑜一定住身体,连自我了断都做不到。

  “我想要得到的东西,还没有什么是需要经过他人同意的。”

  谢瑜睥睨着面前弱小愚蠢的蝼蚁。

  当初谢瑜被赶下凡界,漫无目的地飘荡在人间,见到的修仙之人都是传承自天庭的各路神们,却独独没有修炼自己一行之人。

  她曾经在遇到第一代魔尊后,因为好奇便和他做了交易,将魔气和修炼方法留在了魔域,甚至还掰了一节指骨,源源不断为魔域提供修炼的来源。

  但他们自己的贪得无厌毁了这一切,最终沦落为在地底魔域中苟活的一群老鼠。

  更可笑的是,老鼠们一边舔着脸乞求着先祖能给他们更多力量,又一边埋怨先祖既然创造了他们为何不负责到底,让他们一举掌控修仙界。

  在他们指责谢瑜之时,可曾想过他们每个在魔域外生长过欲望之人,手里都沾了多少鲜血。

  没有什么是魔族人指责别人草芥人命更好笑的了。

  谢瑜只伸出手指虚空一点,就见那人的瞳孔瞬间变成了一片灰色,魔气钻进了眼中,侵入了那识海。

  在识海中准确提取出了那段记忆,带着一缕灰白色的絮状物回到了谢瑜的身边。

  而被搅动毁灭了识海的那人却意识全无,就此化作一缕青烟。

  这是邪神在创造魔族之时,制定特殊的修炼规则。

  他们决定修魔道,获得这初始就极为强悍的魔气之前,都需要跟邪骨签订协议。

  在获得邪神的传承前,得先成为她的仆人,从此身体不属于自己,而和魔气便是一体的,魔气消散,他们也会由此化作天地间的一缕青烟。

  邪神可以随时收回这魔气,也就是泯灭掉无用的子民。

  但这一切都是在那些人决定走这般歪门邪道时就注定好了的,捡来了这般天赋,怎会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什么修炼?真以为是自己努力修炼得来的吗?

  不过是等价交换,向邪神出卖灵魂以获得暂时的力量罢了。

  从识海中带出来的那缕抽丝被谢瑜轻易的打开,只见它是段记忆的画面,正是魔尊写信求救的情形,那封信件要交给的人却是谢瑜的那些老熟人。

  魔尊还让这个死侍一直监视着谢瑜的行踪,调查谢瑜和那个女人的关系。

  这段记忆一放完就自动销毁了,跟他的主人一样,什么也不剩。

  谢瑜知道魔尊一定不会就这般善罢甘休,只会再寻事端以求东山再起。

  因为这个时代的魔族人,已经没几个真正懂得邪神对于魔修们的意义,也不懂出卖灵魂走捷径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躲避邪神就算了,竟还想通过她满足自己变强大魔族能振兴的私欲?未免也太幼稚。

  她会亲手结束这场失败的交易。

  ……

  魔尊在殿中的主位上坐着,看向下面越来越少的护法供奉们,眉心突出一块,显然还处在深深的愁绪之中。

  “主人,不是群仙盟那边都回信了说会来帮我们解决掉那瘟神的吗?您怎么还是这般一筹莫展。”带着面具的左护法问道。

  之前提议向群仙盟求助的也是他,左护法是魔界中的亲正道派,一直都对正道之人并不反感。

  但他其实是魔族中的异类,几乎所有人都是在正道之中混不下去了才会走火入魔签订契约修魔道,往往能在得到力量的几个月间就将从前的大仇得报,但又不会停止欲望的发酵。

  这次是实在没有其他方法了,邪神作为魔气的源头简直太好拿捏他们,甚至有权直接剥夺他们的力量。

  正道跟魔气没有关系,若是集多个大能的力量,应该也不至于打不过谢瑜。

  毕竟现在的谢瑜不是邪神本尊,人家邪神只是借了个凡人的套子还魂降临罢了,多半是谢瑜用什么上古秘法召唤了邪神。

  不过为了请动群仙盟,他们也付出了肉疼的代价,尊严钱财领地尽失。

  想到这里,他们又开始埋怨起邪神来,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他们的创世主那么不在乎自己的臣民仆人们,难道不该给他们保驾护航庇佑祝福吗?

  魔尊是在谢瑜手中捡回一条命的,他也不知为何邪神会突然饶了自己,或许是看在初代魔尊的面子,他不曾得知。

  唯一知晓的是,邪神已经完全从他手中夺过了整个魔界,甚至要就此轻易毁了它。

  即使到自己身死,他也不可能放弃手上的地位权力,这也是他当初为何执意要和妖族联合,对修仙界出征,那是他作为魔尊的全部意义。

  有件事横在魔尊的心底,群仙盟来信告诉他,他一直苦苦寻找的邪骨正是在谢瑜的体内。

  谢瑜也正是叛逃的那个魔族圣女的女儿,魔尊从没想过,自己那为爱私奔的妹妹的亲生骨肉,竟能被邪神所选中。

  而且考察谢瑜的过往实力,不过是全靠邪骨力量硬撑着罢了。

  只是想着,魔尊的心中就充满了憋屈和不快,凭什么,谢瑜就能因为邪神的降临瞬间夺走整个魔域,而自己只能被迫跪在她这个杂种的面前,战战兢兢害怕被就此被彻底泯灭。

  “我只是想现在就降罪于那罪臣之女罢了,邪神不是我们能肖想对付的,但孔芙和她女儿又凭何?!”他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盏应声而碎。

  在几日几夜的无休争论之中,他们渐渐得出了结论,邪神之所以会如此,只是因为她是被谢瑜召唤出来的,谢瑜一定是用什么做了交易,让邪神答应她报复魔界。

  毕竟她母亲孔芙那般憎恨想毁掉魔族,她会这般做一点都不奇怪。

  若是邪神本尊亲临魔界,断然不会如此残忍,一定会帮他们一统正界。

  他们还天真的认为,若是能将谢瑜的弄死,便能送走邪神了。

  “主人放心,不过就几日的事,听说那谢瑜被邪神附身前,还差点死在南斗仙君的手上,没有邪神的契约,谢瑜连一个南斗仙君都对付不了,还怎么应对整个群仙盟的群起攻之?

  她根本没有什么实力,不过是借用了邪神的契约,随意操控我们罢了。

  等过几日,祭祀庆典便要来了,刚好解决掉孔芙的女儿,我们便能好好庆祝一番了。”

  左护法直宽慰魔尊。

  只因谢瑜面对这些蝼蚁时没用过其他的招式,往往都直接用那契约的力量迅速解决,才给他们造成了这般错觉。

  本质上还是他们不愿相信,邪神本尊已经彻底抛弃了他们,还做着魔域的千秋大梦。

  只是他的话没得到任何回应,全场静的有些可怕,左护法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缓缓转头看向自己身后,本还想说什么,结果正正好撞上了谢瑜那双死寂的红色眸子。

  这一眼便吓得他差点背过气去,双腿抖得差点就此跪下去。

  “邪……邪神!我们没有议论您,不过是在说您这副身体的原主人罢了……”他胡乱解释着,越说越让在座众人啼笑皆非。

  她是突然出现在殿中的,不说之前的话题她有没有听到,但至少左护法这句没得跑。

  谢瑜脸上根本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没有听到他们在议论怎么杀自己一般,只是不紧不慢地问:“他们什么时候来?”

  魔尊仿佛忘了自己方才刚放的狠话,整个人立刻想到了那时灵魂被剥离身上三秒的蚀骨之痛,条件反射地就抖着嗓子答道:“过几日的新月……”

  “那你们最好祈祷着他们真的能就此将我杀死,不然,你们知道后果。”谢瑜将目光停留在魔尊身上,那凉意仿佛能渗进他的骨髓之中。

  真的是一点都不辜负她,不过是留下了一个魔尊,这么快便就蛇鼠一窝起来了,引到魔域却正好,有些人的覆灭可是要当成礼物送给师姐的。

  毕竟她可放心不下让师姐出如此远门,中途人跑丢了她上哪找去?

  对于这些人在背后议论纷纷,谢瑜也没有任何感觉,到了彻底结束交易之时,她自会让整个魔域覆灭,反正时日也不多了,让他们再随意逍遥过这段时间又何妨?

  若是他们冲着宫冬菱而去,事情就会变得难办起来。

  她想起来魔尊曾让偷听者打探过两人的关系,眼底闪过一道戾气。

  魔尊滑跪的比谁都快,双膝咚的一声敲击在地面上:“邪神,我只是在做卧底,替您将那些仇人都引进来,然后跟您一起瓮中捉鳖罢了,您的敌人就是我们整个魔界的敌人,况且他们本来就和我们有仇,怎会厮混到一块儿去呢!”

  头子都滑跪了,其他人在心中一边骂骂咧咧,滑跪的动作倒是整齐划一,标准的不得了。

  “你是觉得以我的实力,只有借助魔族和你的力量,才能对付那群人吗?”谢瑜凝视着手上的那锁链,一个眼神都没丢给他们。

  仿佛在看什么跳梁小丑,根本不在意。

  “怎么会,只是自觉奉献精神罢了,对,奉献,要将全身心都奉献给邪神才是。”魔尊哈哈地尬笑。

  “也是,毕竟师姐的玄菱还在他们手上,是早该拿回来了,怪我不上心。”

  手上的锁链不知何时松了些许,让那道血痕微微舒缓,谢瑜嘴角不由浮起一丝浅笑,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将那锁链转了转角度,瞬间,鲜血溢出来更多了。

  大家都看到了那锁链和动作,却是一个字都不敢议论,看谢瑜不追究了,都赔着笑,一片其乐融融之象。

  谁知下一秒,谢瑜就突然向前踩上魔尊的手,只轻易一碾,那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了下去,骨头碎裂的声音,片刻间便全碎在了血肉之中。

  “不过是我圈养的狗,也配做这些事?若是下次再将主意打到我的人头上,可不是断骨这么简单了。”现在的谢瑜才是她本真的面目。

  什么没有七情六欲?有的只是邪性和戾气罢了。

  魔尊一口气堵在了嗓子口,愣是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甚至都能感觉到骨渣碎到了血液经脉的各处。

  一圈人不想还有这般剧变,扑倒一片,大气都不敢出,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但谢瑜却早已掠过了他,看向左护法:“你方才说什么祭祀庆典?”

  左护法被点名,差点以为轮到他倒霉了,不想却突然问的是此事,一愣才结结巴巴道:“是……是祭祀邪神,也、也就是祭祀您的魔族盛会,是每年的第一个新月,会有庆典集市、烟火会……”

  师姐应该会想出去看看吧,要是真将她关那么久,她又要说话伤自己了。

  只是一出现这个念头,谢瑜心头就浮现了一点恼意,不过是师姐刚为她松开了些许锁链,她就这般巴巴赶着想去满足师姐的喜好心愿,将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

  简直是违背自己想冷心冷意到底的初衷。

  她久久没说话,又将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可左护法看到那锁链和衣袖脖颈上透露道道坦然的抓痕,心中一下清明如镜了,毕竟他太懂如何拍领导的马屁,拍魔尊的马屁是拍,那邪神不也是吗。

  想到这里,他马上心领神会道:“邪神,若您想带人一起去看看,在下定会一手将其操办的妥妥的。”

  心中所想被看穿,谢瑜的眼神一下犀利起来,刺向那跪伏在地的左护法。

  下一瞬护法脸上的面具就裂开了。

  左护法不知怎么拍马屁却拍到了马腿之上,反而弄巧成拙,就当他颤栗着,觉得自己差点就要被当众处死时,却又听到谢瑜略有些僵硬的声音:

  “若是她不满意,那祭祀从此就是为了祭你。”

  “是!在下一定不辱使命……”左护法简直后悔死了,给自己揽了口大锅,试问还有谁会这么蠢?

  但他的社会性死亡事件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闯入殿中,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邪神,您交给鄙人的事情有眉目了,只是有些地方还有点奇怪,鄙人一人无法定夺,还得请邪神亲自和鄙人一起研究商讨一番。”

  谢瑜看着老者,慵懒的眸子难得一亮。

  这是魔族的通灵巫师,他精通各种幻境和梦境的研究,曾经破过璇玑草的记忆凝珠,谢瑜在几日前就拜托其帮忙破解,并为了找材料到各处奔赴了几日。

  老者此时说有眉目了,让她浑身一紧,虽然早就做好要看那些记忆的准备了,但真正到此时她还是抑制不住的心跳加速,呼吸一滞。

  她根本不管身后跪倒一片大气都不敢出的人,跟着老者就去了他的住处。

  他的屋中跟很多炼丹师相似,都有很多草药材料,在琉璃托台的折射之下,那枚发着冷光的透明圆珠显得更加神秘莫测了。

  “是这样的,鄙人按照从前破解凝珠的步骤,材料也没错,但是记忆迟迟没有显现,我心里觉得奇怪,便是进一步监测了一番步骤的全程,这次倒发现了问题所在,似乎有一种特殊的力量形成了一种保护,将这段回忆困在了凝珠之中。”

  看着那凝珠,老者此时已经没有最初的自信满满了,只因这力量格外蹊跷。

  “力量?”

  谢瑜对这个词并不陌生,不管是从宫冬菱炼丹的那奇怪力量,还是她在宫冬菱身上所感受到的未知阻力,都似乎隐隐和这“力量”有关系。

  老者有些犯难,犹豫片刻还是道:“而且当我想继续探寻下去时,却被狠狠打压警告了……那似乎不是我们凡人能够触及的领域,不知邪神能否用自己的神力化解试试?

  若是连邪神都没有办法,恐怕这记忆真的无法取出来了,也请邪神做好准备。”

  听了此话,谢瑜深吸一口气,便将掌心覆在了那晶莹的珠体之上。

  瞬间的功夫,冷光突然便成金色强光四射,大有将谢瑜吞灭的趋势,但谢瑜却一皱眉头,她似乎在这表面上感知到了点……

  熟悉的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以为我要虐了吗,诶还没呢吓吓你们!今天的万字,人已经没了谢谢,希望明天早上醒来不要有惊吓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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