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口舌之争
就在李毅一脸春风得意的当口，李崇的笑容逐渐扭曲，他突然乘其不备用尽全力大声喊道：“李毅将军……冒着天下之大不讳命令我族上下数十个宗室少年，在远山猎场围堵红霜将军之女，企图非礼。可惜将军时运不济，正要得手的当口却被中原少主王驰和稚樱皇子搅局，最终被红霜将军之子宋子禅以非礼未遂论处，以冰洲慕氏家法处置，当场断其左臂，并勒令永世不得踏入北境半步！”
李毅气地浑身发抖，一鞭子重重抽过去，几乎抽中了李崇的肋骨：“畜生！有种你就给我再说一遍！”
“哈哈哈哈！”李崇狂笑起来，“李毅啊李毅，我李崇活了十七年，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无耻之徒！做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就算了，竟然还有脸自封什么’独臂将军’，企图混淆视听让别人尊你为英雄！我看你是春梦做多了，连’廉耻’两个字都忘了怎么写了吧！”
李毅一把掐住李崇的脖子，咬牙切齿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
李崇满眼通红，他呼吸困难得明明连李毅的脸都已经看不清了，却还是笑着的。
就在李崇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忽然有一个士兵从外头传来急报：“独臂将军！家主命您迅速去帐内商谈要事！”
李毅一手捏着李崇的脖子不耐烦道：“这都什么时辰了，家主有什么事不能明日找我么？”
“据说……”士兵小心翼翼地说道，“据说是就在前不久，有人看到一个外貌酷似稚樱皇子的人，进入了萧氏的大营。”
李毅抓着李崇的登时就松了，而李崇则瘫软地垂下了头，再度昏厥了过去。
还没来得及等到第二天，“稚樱皇子为了等待渡河，暂时借住于萧氏军营”的消息像是炸开了锅一般，传遍了萧氏和李氏的各个营帐。
李氏家主李景英连夜发动【通灵】与身在汾洲河北部的燕氏骑游兵接洽，寅时未至，燕氏骑游兵大将军燕飒确定消息确凿，确实有一红衣少年出现在了萧氏的营地里。
就好像是为了特地印证这个消息似的，卯时刚至，汾洲河上空的七彩朝霞之下，汾洲河北岸，萧氏灰蒙蒙的营地里出现了一个火红色的身影。
李潮歌身着红衣，掐着卯时的点儿带着琉璃出现在营地之外，美其名曰“遛狐狸”。
其实汾州河道宽阔，河对岸的李氏根本看不清河对岸的那个红点儿是谁，可是李潮歌已经把消息连夜传了出去，霎时间，汾洲河北岸以李景英河李毅为首的李氏宗族，气地恨不得跳进水势汹涌的汾洲河，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妖孽连着整个萧氏军营，拽进巨浪滔天的汾水之中。
还没憋够一个时辰，一场旷日持久的“骂战”从汾洲河南岸的李氏军营席卷而来。
据可靠消息称，这场骂战的起始是由于高阳李氏营地里，一个在河边驻守的小兵听见河对岸萧氏军营里有人在辱骂“独臂将军”，称他是躲在家主李景英手底下的怂包纸老虎。
至于这个小兵究竟是如何隔着滔天的巨浪听到对岸的辱骂声的，军营里没人知道，反正传到李毅耳朵里的时候，李毅整个人都炸了。
李毅这个人从来不吃眼前亏，他当即号令麾下十万人马，分为十个批次，一批一批地轮流驻扎河边，对着对岸破口大骂，这势头好像当真能在汛期结束以前就把对岸的人用口水喷死。
一时间，汾洲河的巨浪裹挟着五花八门的叫骂声毫不停歇地朝着萧氏军营逼来。面对这些污言秽语，远在汾水北岸“遛狐狸”的李潮歌稳如泰山。
第二天卯时一至，李潮歌果然雷打不动地穿着红衣出现在汾水边，照旧不慌不忙地给琉璃顺毛儿，对于河对岸各种离奇古怪的骂声充耳不闻。
自打李潮歌到营地的那天开始，潇历就以“病重”为由暂时撂挑子不干了，军队不可群龙无首，潇氏的将士便把目光投向了初来乍到的李潮歌。
李潮歌可以对骂声不闻不问，可是潇氏的每一个士兵心里却是窝着一团火的。这样小半天被骂下来，许多士兵都气地长吁短叹，时近午时的时候，终于有一个小兵在一帮士兵的怂恿下来到了李潮歌面前，开口求李潮歌，希望李潮歌能允许将士们骂回去泄愤。
李潮歌想了想，一本正经道：“要泄愤可以，不过当众骂人行为太过低俗，他们李氏是在暗算了聂氏之后上台的，原本就是没什么根基和节操的’新贵’，可你们兰陵萧氏是绵延了数百年的王丞世家，并且你们家风一向清自傲高，要是眼下真的学着他们的样子做了，将来传出去可是要被子孙后代耻笑的。诸位将军切不可图一时之快，坏了潇氏几百年的家风啊。”
兰陵潇氏一众将领听罢郁郁道：“您说的固然有理，可我们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李潮歌十分为难，但最终还是对诸位点点头：“既然各位都这么说，晚辈就给大家出个主意。”
李潮歌说罢就撇下众将士，一个人不慌不忙地往潇历营帐里去了。
下午晚些的时候，李潮歌从萧历那里要来两个李氏的俘虏，并且别有新意地在他俩头上蒙了两块白布，一块上写着“毅”，一块上写着“英”。
他将这两个俘虏反绑在河边的树桩上，闲来无事就用磨钝了的箭射他们屁股玩儿，一干潇氏的将士则在一旁负责拍手助兴。
李潮歌准头极好，第一箭过去就正中那个绑着“英”字的俘虏裆下。
虽说李潮歌用的都是磨平的箭不会射伤他们，可那个俘虏天生胆小，一箭射到裆下还以为自己丢了命根子，当即涕泪纵横尿湿了裤子。
潇氏将士第一次瞧见这么新鲜的玩法，各个在一旁高兴拍手吹哨子助兴。李潮歌示范过之后就命人将此法推广下去，叫潇历把所有的俘虏都带了上来，脸上蒙着字，让营地里的将士们在河边用钝箭射着玩儿。
潇氏的将士们早就被对岸的骂声逼到了极点，正是想发泄的时候，此法一经推行，立马得到了将士们的热烈推崇，连平日里练兵时最爱偷懒的小兵们都争先恐后地上前，泄愤之余又训练了将士们射箭的准头，可谓是一箭双雕。
而对岸的李景英和李毅看在眼里，恨地牙都快磨平了。李景英气地脸色铁青，当即抓了十几个潇氏的俘虏到河边，亲自下手凌迟处死。
就这样，直到入夜，汾洲河南岸的李氏营地，将士的骂声与俘虏的鬼哭狼嚎将李氏营地活活变成了阴嗖嗖的十八层地狱。而汾州河北岸却是一片欢声笑语，李潮歌围着篝火在众将士面前公布今日射箭准头最好的前三名，并拿出酒肉赏赐，各个得了赏赐的营地载歌载舞，直到午夜才停息。
到了第三天，李氏军营参与“骂战”的将士们已经轮了五班，大部分的将士都已经这几天把一辈子能想出来的污言秽语绞尽脑汁说了个遍，再吐不出什么恶毒的话了，各个口干舌燥痛苦不堪。而且无论他们怎么骂，河南的潇氏营地里照旧一片欢声笑语。
老谋深算的李景英终于在第三天夜里察觉出了些许不对劲来，连夜召见了侄子李毅。
李景英面色铁青：“李潮歌那个畜生这么疯，一上来就对咱们连番挑衅，该不会是有什么别的阴谋吧？”
李毅早就被怒火烧干了脑浆，脑子里除了李潮歌那张天杀的脸再蹦不出其他主意了：“那狗娘养的肚子里哪还有别的坏水？分明就是帮着潇历变着法子跟我们过不去！等汾洲河的水一干，看我不去扒了他的皮！”
就在李景英开始疑心的当口，第四天，兰陵潇氏终于发动回击了。
这天，天刚蒙蒙亮，李潮歌就带着三千个高矮不一的将士迎着着李氏营地一字排开。
李潮歌抱着琉璃，找了张藤椅在一旁事不关己地坐好。
领头的将士不知从哪里群来五张巨大的皮鼓，又找来五名负责击鼓的壮汉，在一阵激昂无比的鼓声前奏之后，三千名精挑细选出来的萧家将士和着节奏，整齐划一地开口骂道：“贼娘的李氏！……”
前几天李氏军营里的叫骂，虽说人员众多，但几万张嘴说着不同的话，传过来也就是混混沌沌一片，基本不怎么能听清楚。然而兰陵潇氏这边却是由李潮歌亲自挑选了三千个声音最洪亮的将士，并且经过几天简单训练，都能听着鼓声的变化轮番变换不同的节奏叫骂，十分整齐划一。
三千人齐心协力，这声“贼娘”就这样连余音都一丝不落，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对岸的李毅耳朵里。这样一天折腾下来，李毅已经把自己营帐里的锅碗瓢盆都砸了个遍，恨不得把自己绑在箭矢上射过河去，将李潮歌五马分尸。
潇历这个贼老头从一开始就得意地合不拢嘴，逮着李潮歌就说：“你这前三天借着李家人对你的仇恨，任由他们骂来，是为了激其怨气。等到他们力气用完了你再让人骂回去，这是在动摇军心。三皇子殿下足智多谋，老朽实在佩服。”
“这只是其一。”
李潮歌坐在河边，看着已经逐渐下降的汾洲河水位，缓缓抚摸着琉璃的皮毛，不动声色：“李氏虽然被我激怒，可是他们之中其实不乏有头脑的人，如果我只是一味任由李氏开骂，只消那些人冷静下来一想，就会发现其中必然有诈。我之所以安排这些人骂回去，一来是为了打消李氏心中的疑虑，让他们相信我是一门心思跟他们过不去，二来是为了给上灵山筑坝的那批人争取时间。话说回来，堤坝不久后就要铸成了吧？我看水位比昨天已经下降许多了。”
“还要两天。”潇历问，“那么两天之后就是动手之日？”
“不，不着急，”李潮歌眯眼看着对岸李氏营帐之上金灿灿的鎏金祥云图道，“时机还未成熟，再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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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毅气地浑身发抖，一鞭子重重抽过去，几乎抽中了李崇的肋骨：“畜生！有种你就给我再说一遍！”
“哈哈哈哈！”李崇狂笑起来，“李毅啊李毅，我李崇活了十七年，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无耻之徒！做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就算了，竟然还有脸自封什么’独臂将军’，企图混淆视听让别人尊你为英雄！我看你是春梦做多了，连’廉耻’两个字都忘了怎么写了吧！”
李毅一把掐住李崇的脖子，咬牙切齿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
李崇满眼通红，他呼吸困难得明明连李毅的脸都已经看不清了，却还是笑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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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士兵小心翼翼地说道，“据说是就在前不久，有人看到一个外貌酷似稚樱皇子的人，进入了萧氏的大营。”
李毅抓着李崇的登时就松了，而李崇则瘫软地垂下了头，再度昏厥了过去。
还没来得及等到第二天，“稚樱皇子为了等待渡河，暂时借住于萧氏军营”的消息像是炸开了锅一般，传遍了萧氏和李氏的各个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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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是为了特地印证这个消息似的，卯时刚至，汾洲河上空的七彩朝霞之下，汾洲河北岸，萧氏灰蒙蒙的营地里出现了一个火红色的身影。
李潮歌身着红衣，掐着卯时的点儿带着琉璃出现在营地之外，美其名曰“遛狐狸”。
其实汾州河道宽阔，河对岸的李氏根本看不清河对岸的那个红点儿是谁，可是李潮歌已经把消息连夜传了出去，霎时间，汾洲河北岸以李景英河李毅为首的李氏宗族，气地恨不得跳进水势汹涌的汾洲河，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妖孽连着整个萧氏军营，拽进巨浪滔天的汾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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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可靠消息称，这场骂战的起始是由于高阳李氏营地里，一个在河边驻守的小兵听见河对岸萧氏军营里有人在辱骂“独臂将军”，称他是躲在家主李景英手底下的怂包纸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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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汾洲河的巨浪裹挟着五花八门的叫骂声毫不停歇地朝着萧氏军营逼来。面对这些污言秽语，远在汾水北岸“遛狐狸”的李潮歌稳如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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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潮歌可以对骂声不闻不问，可是潇氏的每一个士兵心里却是窝着一团火的。这样小半天被骂下来，许多士兵都气地长吁短叹，时近午时的时候，终于有一个小兵在一帮士兵的怂恿下来到了李潮歌面前，开口求李潮歌，希望李潮歌能允许将士们骂回去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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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潇氏一众将领听罢郁郁道：“您说的固然有理，可我们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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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潮歌说罢就撇下众将士，一个人不慌不忙地往潇历营帐里去了。
下午晚些的时候，李潮歌从萧历那里要来两个李氏的俘虏，并且别有新意地在他俩头上蒙了两块白布，一块上写着“毅”，一块上写着“英”。
他将这两个俘虏反绑在河边的树桩上，闲来无事就用磨钝了的箭射他们屁股玩儿，一干潇氏的将士则在一旁负责拍手助兴。
李潮歌准头极好，第一箭过去就正中那个绑着“英”字的俘虏裆下。
虽说李潮歌用的都是磨平的箭不会射伤他们，可那个俘虏天生胆小，一箭射到裆下还以为自己丢了命根子，当即涕泪纵横尿湿了裤子。
潇氏将士第一次瞧见这么新鲜的玩法，各个在一旁高兴拍手吹哨子助兴。李潮歌示范过之后就命人将此法推广下去，叫潇历把所有的俘虏都带了上来，脸上蒙着字，让营地里的将士们在河边用钝箭射着玩儿。
潇氏的将士们早就被对岸的骂声逼到了极点，正是想发泄的时候，此法一经推行，立马得到了将士们的热烈推崇，连平日里练兵时最爱偷懒的小兵们都争先恐后地上前，泄愤之余又训练了将士们射箭的准头，可谓是一箭双雕。
而对岸的李景英和李毅看在眼里，恨地牙都快磨平了。李景英气地脸色铁青，当即抓了十几个潇氏的俘虏到河边，亲自下手凌迟处死。
就这样，直到入夜，汾洲河南岸的李氏营地，将士的骂声与俘虏的鬼哭狼嚎将李氏营地活活变成了阴嗖嗖的十八层地狱。而汾州河北岸却是一片欢声笑语，李潮歌围着篝火在众将士面前公布今日射箭准头最好的前三名，并拿出酒肉赏赐，各个得了赏赐的营地载歌载舞，直到午夜才停息。
到了第三天，李氏军营参与“骂战”的将士们已经轮了五班，大部分的将士都已经这几天把一辈子能想出来的污言秽语绞尽脑汁说了个遍，再吐不出什么恶毒的话了，各个口干舌燥痛苦不堪。而且无论他们怎么骂，河南的潇氏营地里照旧一片欢声笑语。
老谋深算的李景英终于在第三天夜里察觉出了些许不对劲来，连夜召见了侄子李毅。
李景英面色铁青：“李潮歌那个畜生这么疯，一上来就对咱们连番挑衅，该不会是有什么别的阴谋吧？”
李毅早就被怒火烧干了脑浆，脑子里除了李潮歌那张天杀的脸再蹦不出其他主意了：“那狗娘养的肚子里哪还有别的坏水？分明就是帮着潇历变着法子跟我们过不去！等汾洲河的水一干，看我不去扒了他的皮！”
就在李景英开始疑心的当口，第四天，兰陵潇氏终于发动回击了。
这天，天刚蒙蒙亮，李潮歌就带着三千个高矮不一的将士迎着着李氏营地一字排开。
李潮歌抱着琉璃，找了张藤椅在一旁事不关己地坐好。
领头的将士不知从哪里群来五张巨大的皮鼓，又找来五名负责击鼓的壮汉，在一阵激昂无比的鼓声前奏之后，三千名精挑细选出来的萧家将士和着节奏，整齐划一地开口骂道：“贼娘的李氏！……”
前几天李氏军营里的叫骂，虽说人员众多，但几万张嘴说着不同的话，传过来也就是混混沌沌一片，基本不怎么能听清楚。然而兰陵潇氏这边却是由李潮歌亲自挑选了三千个声音最洪亮的将士，并且经过几天简单训练，都能听着鼓声的变化轮番变换不同的节奏叫骂，十分整齐划一。
三千人齐心协力，这声“贼娘”就这样连余音都一丝不落，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对岸的李毅耳朵里。这样一天折腾下来，李毅已经把自己营帐里的锅碗瓢盆都砸了个遍，恨不得把自己绑在箭矢上射过河去，将李潮歌五马分尸。
潇历这个贼老头从一开始就得意地合不拢嘴，逮着李潮歌就说：“你这前三天借着李家人对你的仇恨，任由他们骂来，是为了激其怨气。等到他们力气用完了你再让人骂回去，这是在动摇军心。三皇子殿下足智多谋，老朽实在佩服。”
“这只是其一。”
李潮歌坐在河边，看着已经逐渐下降的汾洲河水位，缓缓抚摸着琉璃的皮毛，不动声色：“李氏虽然被我激怒，可是他们之中其实不乏有头脑的人，如果我只是一味任由李氏开骂，只消那些人冷静下来一想，就会发现其中必然有诈。我之所以安排这些人骂回去，一来是为了打消李氏心中的疑虑，让他们相信我是一门心思跟他们过不去，二来是为了给上灵山筑坝的那批人争取时间。话说回来，堤坝不久后就要铸成了吧？我看水位比昨天已经下降许多了。”
“还要两天。”潇历问，“那么两天之后就是动手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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