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深陷_诱情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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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深陷

  周五。

  温池和温盏度假结束,带着小星星回青城,工作原因,盛清欢先行去了青城,就把小家伙丢给了她。

  而薄言,在周三时接到一通突然来电不得不离开去处理一些事情,临走前他说会尽快回来。

  温池并没有察觉他眼底的暗色,只当他担心她,便让他放心,说温靳时会让人跟着她,让他专心处理自己的事。

  回到青城住的还是温靳时的别墅,吃过晚饭,习惯性地牵着小星星的手散步一圈后,温池和温盏一起陪着她在花园里玩秋千。

  突然

  “妈妈,天上”软乎乎的小手指着夜空,小星星转过脑袋,眼睛映着灯光,满脸的惊喜怎么也掩不住,“你快看呀星星好亮”

  眉眼间尽是温软宠溺的笑,温池摸了摸她的头发,应道“好。”

  她仰起脸。

  下一秒,格外璀璨的星光映入眼帘。

  不是星星,是无人机。

  数不清究竟多少架的无人机在夜色中徘徊,撕破出别样亮光。

  iissyou。

  我很想你。

  今晚没有多少星星,仅有的稀稀落落地点缀着夜空,此刻的无人机颜色偏暗,像极了路易十四玫瑰的那种颜色。

  闪着亮光,低低诉说着情意。

  “啊啊啊妈妈,星星动啦它们在动”小星星兴奋坏了,一下从秋千上下来,勾着温池的手蹦蹦跳跳,“好漂亮哦”

  无人机缓缓地变动,颜色跟着再变暗,暗到几乎让人觉得消失的时候,又猛然出现,用最热烈如火的颜色勾勒出下一句

  tuanques。

  小星星眨眨眼“妈妈,星星是什么意思呀和刚刚不一样了。”

  温池低眸,握着她的小手,唇角漾出浅浅的笑“刚才是英文,现在是法语,都是我很想你的意思。”

  小星星似懂非懂,但她听得懂我想你。

  “那,是谁在想谁呀”

  “我不知道。”

  “噢,”小星星忽的小大

  人似的幽幽叹气,煞有其事的一本正经又分外可爱,“那一定很难过的,想一个人的时候心里一定是苦苦的,想哭哭。”

  温池被她逗笑,刚想说话,又被她拽了下手指,跟着是她兴奋的快要破音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开心。

  “呀,妈妈你快看哦,又变啦。”她满怀期待地指着无人机。

  温池抬起头。

  tienoto。

  这次是意大利语,同样的,我很想你。

  这一刻,忽而有模糊画面悄然浮现在她脑海,不及清晰,再变化的无人机将那一幕证实

  “夜晚潮湿,地面潮湿

  空气寂静,树林沉默,今夜我想你。”

  二十个字。

  是隐晦而又炽热的爱意。

  花园里灯光晕黄,携着淡淡的月色一起倾泻在温池身上,将她格外笔直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温盏侧眸,看到她侧脸脸廓像是染上了冷意。

  “怎么了”她蹙眉,低声问。

  温池像是回神。

  微抿着的唇松开,她酿出明艳艳的笑“没事,”话落,她蹲下,捏了捏小星星的脸蛋,“该和你妈妈视频啦,让姨姨带你进去,好不好”

  虽然喜欢看星星变化,但潜意识里,还是妈妈最重要,有点儿不舍地收回视线,小星星点头“好呀。”

  温池亲了下她额头,起身对温盏说“带她进去吧。”

  “好。”敏锐感觉到了什么,但温盏没有多问,牵过小星星的手。

  正要走,小星星又惊喜地叫了起来“妈妈,姨姨,你们看,这个我认识哦,是生日快乐”

  温池没动,温盏掀眸。

  的确,无人机又换了阵型,变成了生日快乐。

  她浓翘的睫毛轻轻扇动了下,下意识地看向身旁人,过了十二点,便是池池的阳历生日。

  阴历生日是在三月,只是那会儿她和二哥谁也没时间前往意大利,本想着明天再给她补办。

  她想,她应该是猜对了。

  “走啦,小星星。”到底没说什么,她温柔

  地牵过小星星哄着她离开。

  花园很快陷入安静。

  温池拨了个电话,没一会儿,暂时代替薄言跟在她身边的徐林出现“四小姐,什么事”

  夜空中,无人机还在诉说着情意。

  “打下来。”眉目间隐约嘲弄,嫣红的唇扯动,她吐出一句。

  徐林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也猜到了什么“是”

  再熟悉不过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视线中,踏着月色朝她而来,心跳骤然不受控地狂乱,笑意情不自禁蔓延,温池朝他奔去。

  熟练一跳,她搂住他圈上他腰,他稳稳托住她。

  她垂眸。

  他的薄唇懒慢微勾,笑意似有若无。

  她瞧见,心头像是蹿了团火苗,噼里啪啦地一路燃烧。

  四目相接。

  她心跳再快,怦怦怦地像是要蹦出胸膛。下一秒,她双手转而捧住他脸,红唇吻上他,从眉眼到唇。

  “沈肆”

  “想我了”指腹摩挲上了她肌肤,温度似灼人,烫得像是有电流蹿过让她身体一颤,眼睫亦是。

  贴着唇的嗓音低醇又性感,连接着颤意直抵她的心脏,有丝丝缕缕的酥麻随之缠绕上,她心跳再快。

  她灼灼地望着他。

  忽的,她轻啄他薄唇,又凑近他耳畔,故意轻吹气,敏锐察觉他要欺负她时,她软软开口,借用诗句是回答也是诉说情意“thenightisoist,thegrou,airsti,treessient,andtonighti”

  她顿住。

  触目所及,他的薄唇懒慢微勾,噙着分明坏得彻底的笑,而那双深眸里,是毫不遮掩的欲。

  “怎么不说了”他厮磨她的唇,低哑哄骗,“继续,嗯”

  她的气息再度不稳,只是一个吻而已,此刻她的身体竟被他撩拨得渐渐无力。

  明明是想欺负他的

  她微喘着气,嗔怪地瞪他,报复似的咬了他一口,这才将后面的英文字母说出“i

  issyou。”

  不料这人明知故问“什么意思”

  他还在吻她,充满男性掠夺性的吻,一一重重碾过她的敏感处,摆明了是在故意欺负她,要她说出那句话。

  她胸膛止不住地起伏,指尖攥着他的衬衣“沈肆”

  “乖,告诉我,嗯”

  她根本无法抵挡,但也是恼的,恼他让她不上不下的难受。

  眼角眉梢间覆着媚色,她再瞪他,快被欺负哭了“夜晚潮湿,地面潮湿,空气寂静,树林沉默,今夜我”

  “今夜什么”他低笑着吻,愈发肆意地欺负。

  她终究是败在了他手里,微喘着气说出剩下的话“我想你”

  真正的诗句,应是今夜我爱你。

  是她对他的思念,也是她隐晦而又炽热爱意的表白。

  她将英文翻译成中文给他听,是挑衅,也是故意不说。

  她才不要先说爱他,他都没有对她说过。

  他睨着她,但笑不语。

  她察觉到了危险,可还没等她有所反应,更加恶劣的欺负凶狠地落了下来。

  夜晚潮湿

  的确,那晚她身体力行地感受到了什么叫潮湿。

  还有湿热的唇息喷洒在她耳畔,一遍遍地问“今晚什么”

  “今晚”

  心尖陡然刺过什么,温池猛地睁开眼,从梦中回忆惊醒。

  那股久违的情绪冲破了桎梏从身体深处蔓延而出,只是几秒而已,她的呼吸因此不受控制地变得急促。

  胸腔窒闷,像是要逼迫她窒息。

  手指无意识地紧攥被子,想甩开被子好让呼吸顺畅,一声模糊的呓语让她稍稍清醒。

  在她身旁,小星星睡得很熟。

  不能让她着凉。

  硬生生忍下那股难受,她下床,手指微颤着拉开一旁的抽屉找出白色药瓶,拧开,一粒药由掌心送入,她吞下。

  凉水沁润喉咙,可还是难受。

  闭上眼想缓解,耳旁竟产生了耳鸣声,嗡嗡嗡的。想摆脱,却不能。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住,光着脚,她不知何时走

  到了外边露台。恍惚抬头,夜黑且浓,无人机早就没有了踪影。

  有微风吹来,似带着点儿湿润,不仅没有将那股窒闷吹散,反而更堵了。甚至于,耳鸣的症状也越来越重。

  脑海中,方才梦中的那幕还在极端清晰地重复。可下一秒,久违的那个声音交织着出现,对她说着什么。

  夜晚潮湿

  终究是没克制住,温池的唇一点点地勾勒出凉薄的嘲弄弧度。夜色下,她无声冷笑,周身像是被凉意包裹。

  他怎么这么会演戏呢

  翌日晚上。

  一场豪门圈顶级的拍卖会结束,温池跟着温盏温靳时准备离开,才起身,有工作人员捧着精致低调的盒子走到了她面前。

  “温池小姐,这是您的东西。”来人恭敬地压低了声音,喊了温池,而不是温小姐,便是指名了是送给她。

  今晚她原先没打算来,后来是温盏说,拍卖会的负责人最是爱玩,今晚是面具主题,大家都戴着面具不会被认出来,温靳时则说有什么喜欢的都可以拍下,都可以是送她的生日礼物。

  她来了,戴着面具,这人却叫出了她的名字。

  唇角微勾,她当着工作人员的面打开盒子,是一只镯子,款式仙气十足独一无二。今晚她兴致缺缺,却也在这只镯子出现时眼底闪过惊艳。

  她是喜欢的。

  只不过,她没有和温靳时说要,而这只镯子被人以今晚的最高价拍走了。

  “温小姐”

  “告诉拍下的人,转托他人送没有诚意。”懒懒地说完这句,漫不经心地合上盒子,温池重新挽上温盏的手,“走吧。”

  温靳时看了她一眼,镜片下的眸光晦暗难辨。

  三人离开。

  回别墅的路上,温池温盏两姐妹压低着声音说着悄悄话,温靳时几乎没有出声,上了车就在处理工作。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车子刚刚驶进别墅时。

  “停车。”温池出声。

  温靳时抬眸,顺着她睨着后视镜的

  动作,发现了有辆车跟着他们。不用多想,也能知车里坐的是谁。

  “池池。”

  温池转头,笑了笑“二哥放心。”

  她下车。

  同样停下的黑色宾利。

  一袭红色长裙礼服,明艳张扬地出现在视线中,明眸浅笑,撩人心魄。

  短暂的失神,厉肆臣推门下车,几步走至别墅大门前,深邃漆黑的眸一瞬不瞬地沉默地盯着她。

  大半个月没有出现,如今一出现,就用深藏爱意的眼眸炽热地看着自己。

  温池唇角浅淡地勾了勾“来做什么”

  话落,是他长指打开了那个先前才见过的盒子,镯子安静地躺在里面,此刻被月光沁润着平添朦胧。

  “生日快乐,”克制住想拥她入怀的冲动,也没有再说那些无用的道歉,他只说,“这只镯子很配你。”

  这镯子拿出来时,惊艳到了所有人。

  他亦是一眼看中,她的手腕白皙纤细,再是相称不过。最重要的是,这镯子无任何的纹饰。

  据说这种镯子寓意最好,“无饰”的谐音便是无事。

  他从来不信神不信佛,但他愿意信一次,只愿她往后平安健康,万事顺遂。

  “我帮你戴上,可以吗”他望着她,暗色淌过的眸底深藏着期待,在每个细枝末节里显露着情意。

  他拿出镯子,长指如珍宝般要碰上她手腕。

  她没有避开,没有拒绝。

  心跳在这一秒停止又骤乱,呼吸不自觉屏住,厉肆臣看着她,动作陷入短暂僵硬中。

  周遭的一切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直至她的眼睫扇动。

  他回神,垂下视线,小心地就要将镯子戴入她手腕。

  “这么戴么”

  温凉的嗓音落下,毫无预警的,就像电流猝然划过厉肆臣心尖,轻而易举地掀起别样感觉。

  呼吸节奏微变,他重新看向她。

  目光凉漫地从镯子上划过,继而对上他的,温池眼间漾出极淡的笑意“这就是你的诚意”

  唇角微扬,她视线不

  避,缓缓地再开腔,嗓音隐隐娇嗔更不掩挑衅“可我觉得不够,不如单膝”

  单膝两字堪堪出口,跪地两字也还在嗓子眼,眼前身形挺拔矜贵的男人已毫不迟疑地从从容容地单膝跪地。

  就在她面前。

  虔诚地仰头看着她,心甘情愿地放弃自尊。

  在夜色中看过来的眼神,幽邃专注,深情如斯,仿佛爱她爱得不能自拔,这一刻,或者说这辈子永远能看到的唯有她。

  多让女人动容。

  可明明,这人其实最是薄情冷心,极端的冷漠更是与生俱来刻在了骨子里。

  有晚风吹来。

  一缕发丝被吹起凌乱地贴上双眸,眼前有模糊地被遮挡,他看过来的眼神却始终清晰,清晰地表露着他的深爱。

  “够吗”他低声问。

  够吗

  温池抽回了手,她望着他,清清柔柔地笑“不够。那就跪着吧,让我看看你的诚意究竟有多少。”

  她毫不留恋地转身,裙角若有似无地滑过他的黑色西装裤。

  上车,车驶入别墅里。

  大门被缓缓关上。

  英俊的男人背脊挺直地单膝跪地在原地。

  久久未动。

  晚风继续,渐渐变大。

  天气预报说,今晚青城或迎来大范围的8级大风和强雷暴雨天气。

  回了别墅,温靳时进书房,温盏有一些事要准备,小星星今天被盛清欢接走了,温池便独自回到了卧室,放了一浴缸的水。

  精油滴上,雾气腾升。

  随意将长裙脱了扔在一旁,她抬脚踏入按摩浴缸,听着音乐,心无杂念舒舒服服地泡澡。

  泡完澡,吹头发,护肤

  等披上睡袍缓步走至露台上时早已过了两个小时之久。

  夜色幽浓。

  远处,狂风侵袭中,男人依旧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似乎没有动过丝毫。

  倏地,男人仰头,隔着距离和暗色,视线依然准确无误地朝她而来。

  温池不避不让。

  须臾,她侧身,平静地在沙发上坐下,倒了

  杯助眠红酒,斯文地小口地喝着,直至手机振动提醒她的睡觉时间到了。

  一整杯酒喝完,高脚杯放回茶几,她起身。

  暴雨突然滂沱而下。

  就像墓园那晚。

  他还跪着,一动不动。多深情。

  可还能演多久呢

  眼底逐渐有情绪涌出,视线终是收回,温池转身回到卧室里,躺上床,侧脸贴上枕头,指尖攥着被子,她阖眼。

  “噼里啪啦”

  有声音蓦地钻入她耳中。像是有冰雹打在了窗户上,很响。

  灯灭。

  她睡了。

  厉肆臣的视线却仍舍不得移开,哪怕能看到的只有一片朦胧。

  保镖撑着伞,想劝又不能,可眼见着,风雨都越来越大,风大的更像是轻而易举能将成年男人刮走。

  而现在,更是下起了冰雹,明明已是四月底,天气却这么反常。

  “厉总”

  “伞拿走。”沙哑的音节从喉间深处而来,不容置喙。

  保镖僵着,进退两难。

  “厉总”

  “不用管我。”

  雨更大了,暴雨中,冰雹诡异地一起出现,随着风一起快准狠地打在身上,像是子弹擦身而过的疼。

  厉肆臣浑身湿透,寒凉侵袭,入骨入髓,像是想方设法要他主动放弃。

  但他不能。

  他始终跪得挺拔。

  脑海中,当初墓园失约那晚的画面一帧帧一幕幕无比清晰地回放,反反复复地出现又消失。

  她浑身湿透狼狈地走到他面前,背脊挺直,可那会儿,她的脚崴了。

  她发冷的唇艰难地吐出声音,反问他为什么在这,她轻声地问他要一个解释,她浅浅地笑,轻声细语说她也会难过

  此刻像是报应。

  他一次次地伤害她,如今种种都是他咎由自取应得的。

  是他欠她的。

  从来都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像是后知后觉想到什么,他动了动,小心地将放入怀中的盒子拿出递给保镖,唇齿略有些艰难地挤出声音“放车上。”

  哪怕盒子防水,镯

  子不会受到丝毫损害,他也不想镯子在这种情况下留在他怀里。

  狂风暴雨肆虐。

  冰雹砸在身上,很疼,砸在脸上和脑袋上,犹如被薄刃剐着,更疼。

  一滴滴的雨水沿着他的脸廓往下流,没入湿透的西装里再没有踪迹,只留下从里到外满身的狼狈。

  和那晚的她一样。

  可他所受的,远不如她。

  男人眉目不动,一直一直跪着。眼前变得模糊,他抬起僵硬冰冷的手擦掉,重新看着那早就没有灯光的别墅。

  模糊一次,他擦一次。

  哪怕无用。

  风更猛烈了,风雨冰雹一次次的交加,渐渐的,身体像是失去知觉摇摇欲坠。他强撑住,重新一点点地挺直背脊。

  时间仿佛没了概念,直至有淡淡香水味萦绕上鼻端。

  狼狈的男人心跳猛地漏了拍,他抬头,撞入女人没什么温度的漂亮眼眸里,尽管似有浅浅的笑意弥漫。

  此时,天色已亮朝阳升起,瑰丽的霞光从东而来笼在她侧身上。

  像一道光,像神明。

  将他从暗无天日的深渊中拉出。如少时初见一样。

  以为是幻觉。

  干涩的喉咙滚动,他极为嘶哑地低唤她的名字,两个字而已,偏偏用尽了他的全力“温池”

  “是我。”

  是她。

  不是幻觉。

  绚丽晨光浮上眸底,希冀充斥冷冷的身体,他动了动唇,想叫保镖将镯子拿来。

  “我玩儿你的。”舒缓温软的嗓音突然落了下来。

  他的睫毛颤了下。

  她若有似无的浅笑似乎很温柔,然而再开口的每个字都在无情地撞击着他的耳膜“跪再久,你的东西我也不要。”

  轻飘飘的,格外清晰。

  作者有话要说注本章中“thenightisoist,thegrounde”这段出自罗伯特勃莱seegyoucarrynts

  “夜晚潮湿,地面潮湿”为中译版,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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