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_皇后别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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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出人意料的是,朱厚照倒是没有在信中玩什么花招,只是平铺直叙地说明了张皇后与朱佑樘对此事的态度,张皇后已是有七分肯了,她倒是一直都很喜爱乐琰的,也并不执着非得要年永夏做太子妃。朱厚照对她的态度也不过是一笔带过,重点详述了朱佑樘对此时的看法,毕竟,皇上不点头,他们俩依然还是没戏,在这个关键性问题上,朱厚照同学并没有偷工减料、夸张蒙混,而是老老实实地讲述了朱佑樘的原话:皇帝保证,在夏二姐的事上他会给太子一个交代的。看来,只要再加把劲,乐琰也就能够顺利入主东宫了。自然,在末尾小朱同学还是不能免俗地倾诉了相思之情,并殷殷垂问她何时能在入宫与自己一会。想来,对太子来说,这已经是够牺牲的让步,与(他认为的)够有分量的筹码了。

  要说乐琰不心动,那也是假的,能有一丝一毫的机会,她都不会放过。当然,不能爱的时候,她也不会死缠烂打,而是会爽快退出去找下家就是了。只是朱厚照并没有把握到问题的核心,这使得她颇为无奈——或者说,太子想不到她的要求会是这样的过分,也是很有可能的。因为乐琰所求的并非只是太子妃的位置,她所希望的,当然是明媒正娶,宠冠后宫——或者这么说,明媒正娶,独霸后宫。

  但理智上,乐琰也知道对一个封建社会的太子要求这么多,实在是不合情理,当然,有朱佑樘这个美好的前例与朱见深这个更加美好到不大现实的前例,在朱厚照之前。但要知道,朱见深虽然专宠万贵妃,但也保持了对女色的兴趣,不然朱佑樘是怎么出生的?而当今圣上之所以专宠张皇后,有一部分的理由固然是不想让后宫再起风波,也有部分原因,是他先天不足、身体孱弱,实在没有再搞些女人来争抢龙精的兴趣,就算是这样,现在宫里还有两个来历不明的小女孩呢,谁知道她们的母亲是不是张皇后。而朱厚照嘛,和她也没有抚育之恩,身体更是吃嘛嘛香倍儿棒,整日里拉弓射箭、捶丸逗虎的,要奢求他专一,恐怕朱佑樘第一个就不答应。即使现在不容下年永夏,将来,也必定会有各种各样的女人、男人、不男不女的太监来和她争夺朱厚照的宠爱,一直到她自己放弃,或者朱厚照完全放弃她为止。

  乐琰叹了口气,差点又有把头往熏笼上砸的冲动,这俨然是两个乐琰的战争:胡乐琰,生于现代长于现代,从没想过与别人分享一个男人,年轻美貌多金泼辣,从来也不担心自己会找不到男人。夏乐琰,生于现代长于古代,生长在一个大部分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环境下,与全中国最高干的高干子弟有那么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甚至于人家不惜反抗原有的婚约,也要把她明媒正娶到家里。而与此同时,原本的原配甚至甘心于做个小妾,还口口声声将来决不会和自己作对,在这种情况下,嫁,还是不嫁,如果嫁,这个小妾,接纳,还是拒绝?

  前后两辈子加在一起,乐琰第一次这么迷茫,一方面她知道自己若是为了显示大度,或者一时心软,让年永夏当了侧妃,那她就只能看着朱厚照往他的后宫里搜罗女人,在别的后宫里睡男人;而另一方面,她也真不知道该以什么理由回绝年永夏低声下气的请求,不是她狠不下心,她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对不起,我只想独占太子”……这话根本说不出口呀!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天与不取,反受其咎……”乐琰喃喃低语,闭上眼烦躁地摇了摇头。“到时候先问问那个无赖,再说……再说……”

  弘治十八年的新年,并不会因为这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不知所措,有人满腹委屈的尴尬境况而放慢脚步,似乎只是一眨眼,上元节便已经过去,而张皇后所许诺过的赏雪宴,也在正月十六拉开了帷幕。皇家主办,自然与清平侯夫人所办的私人宴会有极大的不同,几乎全京城的公侯权贵都受邀了不说,有些皇后特别喜爱的小户女儿,也收到了请柬。比如说乐琰,身为五品官女儿,也拿到了一张宝贵的金边请柬,但全家人都保持着含蓄的态度,并未如别家那样大呼小叫兴师动众,而是默默地等待着正月二十三日的到来。秦氏也不过是给乐琰多做了件新衣服,打了些首饰,也就罢了。

  到得那天,张家也是早早地就派人来接了乐琰过去,张老夫人与丽雪都是多时不见乐琰,老夫人还好,丽雪一边埋怨着她来拜年那日不过是稍作停留便走了,一边已是挽着乐琰的胳膊与她叽喳上了,两个小姑娘经月不见,别提有多亲密了,话是说也说不完。丽雪的婚期就定在四月十二日,嫁衣已是全都绣完了,现在正处于出嫁前最后的放松阶段,嚷着要接乐琰到张家小住几日,又与乐琰说起了黄娥——她这几年也听过黄娥的才名,一时又赞赏乐琰的那首西江月,因着这首词,她才女的名声又传扬了开来,叫乐琰愧疚头疼不已,一时,又和她说起青雪、玲雪的婚事,这两个小姑娘都赶在选秀前定下了亲事,虽说选秀是肯定不会选到她们头上,但每次选秀,都会在民间掀起一阵拉郎配的热潮,孙氏索性就在今年选秀前,宽宽松松地为她们找了两门好亲,定了下来。

  说话间,众人已是进了宫,在张皇后面前领了宴,又各自出来散心。今番不比往日,西苑是处处衣香鬓影、莺啼燕语,全京城的公侯人家就有几十户了,还有黄娥这样的尚书家女眷啦,杨夫人这样的学士家女眷等等,今日夫人们全都做诰命打扮,倒是少女们无忧无虑,呼朋引伴说笑不绝,把个西苑变做了女儿世界。

  乐琰身为才女,又有一双大脚,自然也是人群注意力的焦点,张老夫人不一会儿就和她们走散了,一时黄娥奔到乐琰身后,把身子藏起半边,只露出一边眼睛盯着丽雪,乐琰笑着把她牵了出来道,“你们认识不认识?说来好笑,都是在京城里住着的,反倒要我这个才回京的人介绍。”说得三人都笑了,丽雪道,“怎么不认识?只是以前她仿佛有些怕我,几次找她说话,都躲了起来,好像我要欺负她似的。”

  黄娥已经是与杨家定下了亲事,此时就像一只快活的小鸟,叽叽喳喳地道,“丽雪姐姐看起来也是极和气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和我说话,我就慌起来。”

  两人都笑道,“怎么你也怕生的吗?”说话间,顾纹贤缓步走到几人身侧,笑着和三人打了招呼,她是丽雪的小姑子,当着丽雪的面,乐琰自然也对她十分客气热络,几人攀谈得也煞是热闹。不一会,青雪玲雪也随着孙氏过来了,乐琰真是几年没见她们两个了,此时这两个小女孩也都长大了,虽然对乐琰还是有些爱理不理,但也不至于大庭广众之下吵起来,大家各自呼朋引伴,没过一会儿便以丽雪、黄娥为中心聚了一大团人起来,乐琰被这群少女的说话声搅得头晕脑胀,渐渐地故意落在后头,却瞥见了又一大团人,中心隐隐是年永夏,嘴角不禁露出一个讽笑,找到了张老夫人,站到她身边,听她与清平侯夫人、镇远侯夫人等寒暄。

  清平侯夫人喜欢乐琰,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此时见乐琰落单,便笑着把她扯到了怀里,问道,“怎么没和她们一道?”乐琰摇摇头笑道,“太热闹了,我不习惯。”

  “将来,热闹的日子还有着呢,这就不习惯了,可怎么办?”清平侯夫人颇有深意地说了一句,倒惹得镇远侯夫人不高兴了,鼓起眼睛,气哼哼地不说话了。

  好吧,她在一边,总归又要惹得丽雪未来的婆婆不愉快了。乐琰暗叹了声,找了个理由继续走开,因现在这些人都聚集在丰泽园里,不管哪里都站了有人,好在乐琰没有缠足,否则真要找个地方坐坐了。当时天气尚冷,她穿着的灰鼠斗篷尽管暖和,但站久了,小腿还是冻得麻上来,正要找间屋子烤烤火时,沈琼莲惯常用的一个小宫女从静谷大门前冒了出来,对她招了招手,乐琰便缓步踱了过去。

  才到铁门口,一双手便伸了出来,将她扯进了铁门里,乐琰惊得瞪大了眼,却在下一秒闻到了熟悉的熏香味,朱厚照从小到大只用龙脑香与逆风香混合成的独特香种,淡淡的带些海风的咸味,极是好认的。乐琰甩了甩手,不但没有甩开,还被直接拉拽进了静谷假山下的一溜小倒座房里,顿时一阵暖风拂面,她打了个寒战,也顾不得和朱厚照较劲,嚷了声好冷,便甩脱了手套,靠到熏笼边把手放上去取暖。

  朱厚照满拟乐琰会惊叫起来,早准备捂住她的嘴,却不想这人不过是意思意思地挣扎了下,便欣然从命了,现下更是正眼不看自己,直盯着桌上的暖酒——虽然这些物事,也是他叫人准备的,但小太子又哪里高兴得起来,当下把那些柔情蜜意的说话都忘到了九霄云外,几步逼近乐琰跟前,乐琰的视线全被挡了,只得不快地抬头瞄着朱厚照道,“冷死了,你斗篷上落了雪,不知道呀?”

  “我的表呢?”朱厚照被她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身上湿湿冷冷的,低头要解开斗篷上的系带,他哪里做过这个,手指又冻得硬实了,一下就扯成了死结,越发忙乱了起来,问话也是含在嘴里含含糊糊的,乐琰白了他一眼,站起身几下就把明黄绦子解开了,顺手把斗篷扒拉下来摔在熏笼上。

  “你不愧是个属猪的。”要不是看在这无赖被冻成这样,主要也是为了等她,她才懒得理呢。“你傻啊?手冻得慌不会去火上烘着?”见朱厚照搓着手往上头呵着气,她又气不打一处来。

  “我的表呢?”冻成这样了还惦记着呢。乐琰翻了翻白眼,不客气地道,“给人了。”

  “给了谁?!”太子顿时狰狞起来,细长凤眼眯成一条线,“本殿下抄了他的家!我的东西,他也敢拿?!”

  乐琰微微一笑,客客气气地道,“给了我弟弟。”

  朱厚照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瘪了下去,乐琰大笑起来,太子不甘心地瞪了她一眼,索性上前直接捂住了被冻得红彤彤的小脸蛋。乐琰的脸冰,但朱厚照的手更冷,冰块般直粘在乐琰脸上,还有往下钻的趋势,恼得乐琰哼了一声,直接就伸手探进朱厚照的脖领子里。两人同时冷得发抖,互相怒视,终于是乐琰先抵挡不住,撤手出来狠狠地推了朱厚照一把,却不妨朱厚照的手还握着他的脸呢,惊呼声中,被朱厚照带着双双倒在了熏笼之上,待要起身,早被春心萌动的太子爷狠狠地抱住了没头没脑的乱啃。乐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想到朱厚照在这么大冷的天埋伏在静谷,只是为了等她,也有三分感动,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便任他吻上了唇。

  这下可就坏了,太子乃是初尝人事的少年,最是欲壑难填、贪得无厌的时候,兼之张皇后平时管束宫女十分严厉,他自己也还知道些尊重,被乐琰勾起的火已经积郁许久,这一下全爆发出来,不知不觉间,竟是把乐琰的上裳中衣一并扯开,露出了里头的小衣裳,手早已是伸进衣底揉捻抹挑为所欲为。饶是乐琰前世也不算对情欲完全陌生,多年久旷下来,也早就忘却了那番滋味,此时浑身都酥软了,所喜还有一线清明,朱厚照方才撩开裙角,便被她勉力按住了手推了开去,气喘吁吁地道。

  “你还想不想娶我了?”她本来想说,你还想不想让我嫁人了,却怕把朱厚照刺激得狂性大发,到时候难免又要折腾一番,是以问得很是含蓄温柔。朱厚照听了,怏怏抽出了手,却把乐琰的手按在了胯部,委屈道。

  “那它该怎么办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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