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百乐门歌女(18)
回到住宅，陆曜山隐隐惦记着池锦身上的伤，特意召来下属，询问她被软禁后的状态。
“池锦那边有什么动作吗？”
陆曜山毫不掩饰地询问道。
“池小姐那边没什么异样，陆总司，我们会不会怀疑错了？”
下属摇了摇头，斟酌片刻，将自己所观察到的状况如实汇报。
“在一切水落之前，她的行径就是有些可疑，不可轻敌，你们给我盯紧一点，别让她找到漏洞。”
陆曜山有些谨慎地说道。
“不过池小姐身上还有伤，需要叫医生上门给池小姐处理吗？”
下属领命，片刻后又继续开启新话头。
“可以，不过要请我们能信得过的医生。”
陆曜山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好，属下明日就去办。”
次日，下属带着医生到达陆曜山家里，让他给池锦诊治。
池锦得知陆曜山还愿意为自己请医生，是有些意外的，却又觉得似合乎情理，只是换了人，可以理解。
医生给池锦做过基础诊断，移开听诊器，嘱咐道：“这个伤需要静养，近来别有太大的动作幅度，也别动怒，才会好得快。”
池锦听完医生叮嘱的话，配合似地点点头。
“我知道了。”
医生将开给池锦的药留下，便提着药箱准备离开。
“过两日药用完了我再过来替你复诊。”
下属将医生送到门口。
等视线周围内再无身影，池锦捻起桌上的药，仔细端详它的作用表。
确认药品对自己的伤有好处，服过一片药，她方才将剩余的药品藏入床头柜的第一层中。
得益于药品的作用，池锦一夜安眠。
次日醒转时，她的精神头格外好。
池锦起身换好一身绣了海棠花的鹅黄旗袍，准备下楼用早餐时，听见了书房的异样。
她试探性凑近两步，就着敞开的门缝，看见趴在桌上、口中不知正呢喃什么的陆曜山。
池锦抬手叩了叩门，见里头没有回应，原本准备转身离去，一声惊呼刮过她的耳畔。
她犹豫着停驻在原地，再度抬手叩了叩门，而后就着门缝入内，走到书桌前。
“陆曜山？”
她扬起尾音，试图唤醒陆曜山。
彼时陆曜山正沉浸在噩梦当中，池锦的尾音响动时，他只隐隐约约听闻有个声音在呼唤自己。
无奈他如何接近，都无法从梦境中醒来。
池锦倾身凑近他跟前，看清他额间细细密密的汗珠，隐约猜测到什么。
难不成是做噩梦了？
池锦清了清嗓，她轻盈盈地哼唱着安眠小调。
或许是歌声的作用，陆曜山恨快从梦境中挣脱出来。
“你怎么在这？”
他猛一下直起身，发觉池锦在跟前时，有些意外。
“我刚才路过书房，觉得不太对劲，进来看看你。”
池锦抿出零星点笑意，本就上翘的眼尾弯出一道弧度。
“陆总司没事的话，我就先下楼了。”
“等等，有点事要问你。”
陆曜山缓过小睡过后的迷蒙，抬手抻了抻胳膊，对着池锦的背影开口说道。
莫非是前几日线人的事？
“不知陆总司想问我些什么？”
池锦不明所以地回过头，朝陆曜山递去一记满含疑惑的眼波。
“刚才我梦里听见有个人在唱曲儿，是你吧，你唱的什么曲。”
陆曜山略显困惑地问道。
“就是初学曲艺时学到的安眠曲，没想到竟真的起了作用。”
池锦掩着唇，声音捎带着意外。
“知道了，没什么事的话，你下去吧。”
陆曜山在脑海中回味着梦境中的曲调，隐隐有些意动。
池锦见他恢复如常，迅速抬步离开书房。
“怎么样，这两天池锦有联系什么人吗？”
用过早饭，陆曜山特意将下属叫到书房当中。
“没有，池小姐都是按照医嘱在养伤，偶尔去花园里逛逛，或者开腔练练曲，再偶尔碰碰琴，每日都是这样。”
下属将自己所监督到的事件如数汇报。
饶是连一向精明的陆曜山也发现不了其中的异样。
“我知道了，以后可以适当放宽一些，不用监视得这么紧。”
陆曜山朝下属交代道。
“对了，允许她和凌明明见面，否则她一个人估计也怪无聊的。”
趁着下属应声前，他语速极快地补充道。
得知池锦能和凌明明会面的消息，小七趁机替池锦收拾了不少她的衣服，连带着信件一道送上门。
“池小姐，这些都是给您的。”
再会池锦，小七眼底满是关切的意味。
“谢谢，还麻烦你跑这一趟了。”
池锦笑着接过小七递来的包裹，清点了里头的衣裳，面上显露出满意的神情。
原以为软禁这些日子，是再没有机会碰上她以往的衣服了。
“这些信...”
察觉衣服底下有信件，池锦正准备示意小七先将信件带回去时，已经被下属抢先一步发现。
“池小姐，这些信件我们需要检查过后再还给您。”
下属用着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
这些天来，池锦知道这种语气所捎带的命令定然是规定死的。
若此刻反抗不肯交出信件，指不定会造成更多麻烦。
“好，那就请你检查完尽快归还给我了。”
信件被池锦从衣服递下抽出，一截玉腕明晃晃的，又相当大方地把纸页递到下属跟前。
下属领着信件上书房汇报时，小七的神色有些意味不明。
而池锦知道...这是总要面对的。
“总司，这些是今日池小姐和外界会面所收到的信件。”
下属如实将自己所看的汇报出来。
“放下吧。”
陆曜山从文件上抬起头，分一目看着他手中的信件。
直等下属将一沓信件递到跟前，他方才合上文件，拢了第一封来看。
居然是原不觉的。
陆曜山毫不犹豫地拆开信封，一目十行浏览着上面的内容。
这才发现：原来之前的桃色绯闻都是因为有他在背后造势。
难怪传播的速度那么快。
“把原不觉的报馆给我封了，现在就行动。”
陆曜山面色冷淡地叠好信纸，下了命令。
下属领命，迅速出发前去查封原不觉的报馆。
原家生意经此打击，瞬间一落千丈。
“看来这儿是待不下去了，我们要转移去北平。”
眼见局势越发混乱，原不觉做出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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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锦那边有什么动作吗？”
陆曜山毫不掩饰地询问道。
“池小姐那边没什么异样，陆总司，我们会不会怀疑错了？”
下属摇了摇头，斟酌片刻，将自己所观察到的状况如实汇报。
“在一切水落之前，她的行径就是有些可疑，不可轻敌，你们给我盯紧一点，别让她找到漏洞。”
陆曜山有些谨慎地说道。
“不过池小姐身上还有伤，需要叫医生上门给池小姐处理吗？”
下属领命，片刻后又继续开启新话头。
“可以，不过要请我们能信得过的医生。”
陆曜山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好，属下明日就去办。”
次日，下属带着医生到达陆曜山家里，让他给池锦诊治。
池锦得知陆曜山还愿意为自己请医生，是有些意外的，却又觉得似合乎情理，只是换了人，可以理解。
医生给池锦做过基础诊断，移开听诊器，嘱咐道：“这个伤需要静养，近来别有太大的动作幅度，也别动怒，才会好得快。”
池锦听完医生叮嘱的话，配合似地点点头。
“我知道了。”
医生将开给池锦的药留下，便提着药箱准备离开。
“过两日药用完了我再过来替你复诊。”
下属将医生送到门口。
等视线周围内再无身影，池锦捻起桌上的药，仔细端详它的作用表。
确认药品对自己的伤有好处，服过一片药，她方才将剩余的药品藏入床头柜的第一层中。
得益于药品的作用，池锦一夜安眠。
次日醒转时，她的精神头格外好。
池锦起身换好一身绣了海棠花的鹅黄旗袍，准备下楼用早餐时，听见了书房的异样。
她试探性凑近两步，就着敞开的门缝，看见趴在桌上、口中不知正呢喃什么的陆曜山。
池锦抬手叩了叩门，见里头没有回应，原本准备转身离去，一声惊呼刮过她的耳畔。
她犹豫着停驻在原地，再度抬手叩了叩门，而后就着门缝入内，走到书桌前。
“陆曜山？”
她扬起尾音，试图唤醒陆曜山。
彼时陆曜山正沉浸在噩梦当中，池锦的尾音响动时，他只隐隐约约听闻有个声音在呼唤自己。
无奈他如何接近，都无法从梦境中醒来。
池锦倾身凑近他跟前，看清他额间细细密密的汗珠，隐约猜测到什么。
难不成是做噩梦了？
池锦清了清嗓，她轻盈盈地哼唱着安眠小调。
或许是歌声的作用，陆曜山恨快从梦境中挣脱出来。
“你怎么在这？”
他猛一下直起身，发觉池锦在跟前时，有些意外。
“我刚才路过书房，觉得不太对劲，进来看看你。”
池锦抿出零星点笑意，本就上翘的眼尾弯出一道弧度。
“陆总司没事的话，我就先下楼了。”
“等等，有点事要问你。”
陆曜山缓过小睡过后的迷蒙，抬手抻了抻胳膊，对着池锦的背影开口说道。
莫非是前几日线人的事？
“不知陆总司想问我些什么？”
池锦不明所以地回过头，朝陆曜山递去一记满含疑惑的眼波。
“刚才我梦里听见有个人在唱曲儿，是你吧，你唱的什么曲。”
陆曜山略显困惑地问道。
“就是初学曲艺时学到的安眠曲，没想到竟真的起了作用。”
池锦掩着唇，声音捎带着意外。
“知道了，没什么事的话，你下去吧。”
陆曜山在脑海中回味着梦境中的曲调，隐隐有些意动。
池锦见他恢复如常，迅速抬步离开书房。
“怎么样，这两天池锦有联系什么人吗？”
用过早饭，陆曜山特意将下属叫到书房当中。
“没有，池小姐都是按照医嘱在养伤，偶尔去花园里逛逛，或者开腔练练曲，再偶尔碰碰琴，每日都是这样。”
下属将自己所监督到的事件如数汇报。
饶是连一向精明的陆曜山也发现不了其中的异样。
“我知道了，以后可以适当放宽一些，不用监视得这么紧。”
陆曜山朝下属交代道。
“对了，允许她和凌明明见面，否则她一个人估计也怪无聊的。”
趁着下属应声前，他语速极快地补充道。
得知池锦能和凌明明会面的消息，小七趁机替池锦收拾了不少她的衣服，连带着信件一道送上门。
“池小姐，这些都是给您的。”
再会池锦，小七眼底满是关切的意味。
“谢谢，还麻烦你跑这一趟了。”
池锦笑着接过小七递来的包裹，清点了里头的衣裳，面上显露出满意的神情。
原以为软禁这些日子，是再没有机会碰上她以往的衣服了。
“这些信...”
察觉衣服底下有信件，池锦正准备示意小七先将信件带回去时，已经被下属抢先一步发现。
“池小姐，这些信件我们需要检查过后再还给您。”
下属用着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
这些天来，池锦知道这种语气所捎带的命令定然是规定死的。
若此刻反抗不肯交出信件，指不定会造成更多麻烦。
“好，那就请你检查完尽快归还给我了。”
信件被池锦从衣服递下抽出，一截玉腕明晃晃的，又相当大方地把纸页递到下属跟前。
下属领着信件上书房汇报时，小七的神色有些意味不明。
而池锦知道...这是总要面对的。
“总司，这些是今日池小姐和外界会面所收到的信件。”
下属如实将自己所看的汇报出来。
“放下吧。”
陆曜山从文件上抬起头，分一目看着他手中的信件。
直等下属将一沓信件递到跟前，他方才合上文件，拢了第一封来看。
居然是原不觉的。
陆曜山毫不犹豫地拆开信封，一目十行浏览着上面的内容。
这才发现：原来之前的桃色绯闻都是因为有他在背后造势。
难怪传播的速度那么快。
“把原不觉的报馆给我封了，现在就行动。”
陆曜山面色冷淡地叠好信纸，下了命令。
下属领命，迅速出发前去查封原不觉的报馆。
原家生意经此打击，瞬间一落千丈。
“看来这儿是待不下去了，我们要转移去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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