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冤家路窄
丑时刚至，青要城城东、城西、城南的护城门几乎在同一时间被阴冥阁将士合力轰开。
城东由【金虎】将军王驰和白羽，带领火遁专长的五万多将士第一个轰开了城东的大门。王驰与众将士的火遁与白羽的风遁配合默契，尽管【山鬼】拼死抵御，但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金虎】麾下中将已经从城东向城内挺进了五里。
城南由【红霜】将军宋雪庵，带领擅用兵器的骑游兵稳扎稳打，势如破竹。
城西的主战场，则由【阴冥司】恒道以及【沐芳】将军宋子禅,带领十万将士浩浩荡荡地向前推进。
然而城西的大门刚刚打开，手持坠星刀的【鬼面】将军白芷便率重兵耀武扬威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恒道一路杀在最前方，此刻【噬魂锁】已经喝饱了血，白银的色泽渐渐变为血腥的暗红色。
恒道轻蔑地看着白芷的脸：“【鬼面】将军，真是许久不见。”
白芷一眼瞥见恒道身上的噬魂锁，冷冷一笑：“我还以为信任的阴冥司是何方神圣，原来是你这只两仪家的狼崽子。说到底你还得谢谢我，要不是当年昭明落到了我们【山鬼】的手上，你能不能坐上阴冥司的位置，还未可知呢。”
“哦，那我在这里谢过【鬼面】将军了。”恒道讽刺地瞧着白芷那张酷似潇采梦脸，“从前【鬼面】在阴冥阁可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这么一张温婉良淑的脸了？怎么，换了一张脸，就真当自己是个淑女了？对了，我记得你当年尚在阴冥阁的时候年纪就已经不小了，如今换了这一张脸，难道是打算……”
【阴冥阁】队伍里的将士听到这里，都捂着嘴偷笑。
恒道回头看了将士们一眼，对白芷抿嘴一笑：“啧啧啧，你看看你做的这些事，多不地道，弟兄们都看不下去了。”
白芷瞬间脸孔煞白：“你他娘的说什么！”
恒道阴邪地笑起来：“我告诉你，你就是换了一千一万张脸，骨子里都只是个嗜血如命的毒妇。你这一辈子，都不要期望有人会真心待你。”
坠星刀的白光一闪而过，恒道猛然侧身一躲，竟还是被刀光割破了衣服。
白芷恶狠狠地看着他：“老娘在阴冥阁驰骋沙场的时候你还躲在襁褓里吃奶呢！”
“老姐姐，好本事。”恒道轻轻舔去手背上的血迹，“多年不见，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白芷再无多话，一刀当空砍了下去，城西的这一战就从这一刀开始正式拉开了帷幕，阴冥阁将士与【山鬼】众人即刻拼杀起来。
恒道大手一挥，噬魂锁立即缠住了坠星刀的刀身。他向前用力一拉，白芷整个人就向着尖锐的锁锥倒了下去。
然而白芷嘴角不过轻轻一提，借力在空中一个转身绕到恒道身后，坠星刀的刀锋竟直指恒道后心！
就在刀锋要刺透恒道背脊的瞬间，恒道突然消失在了白芷的视野。
白芷想都不想便反身一挡，恒道果然出现在她身后，噬魂锁的锁锥与坠星刀猛烈地撞击了一下，在黑夜里擦出冰冷的火花。
白芷冷冷讽道：“这么多年过去还是惯用这么两招，你腻不腻啊？”
恒道挥手将她挡开：“这话我说才是，这招借力打力我在十年前就破了你的功，还用？你烦不烦？”
白芷进阴冥阁的年数远比恒道久，当年恒道刚入阴冥阁，昭明便把训导恒道的任务交给了白芷。
从前恒道与白芷几乎日日都要过招，双方对彼此的招数都了解地极为透彻，如今真到了战场上，兵来将挡，一时也难以分出个高下来。
趁着白芷出刀的当口，恒道从另一侧将噬魂锁投出去，紧紧拴住了白芷的手挽。
恒道收紧锁链，毒辣地直视白芷的眼睛：“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你，还有【山鬼】，你们到底为什么要背叛阴冥阁？”
“昭明的确太天真了，可是仅仅是不满阴冥司，不至于会让你这种在阴冥阁待了十几年的老人说背叛就背叛。”恒道低声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们五十万人想也不想，就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阴冥阁？”
白芷反手抓过噬魂锁，脸几乎和恒道贴在了一起。
噬魂锁闻到了血腥味，疯狂地吸食白芷手上的血气。白芷根本不躲，而是更为用力捏紧了噬魂锁。
她伸手用指甲狠狠滑过恒道的侧脸：“我等大义，是你们这种北境蛮人能轻易明白的么？”
恒道狠狠勒住她的手腕：“与北境无关？怎么，又是他们太一氏干的好事么？”
白芷一掌打向他腹部，恒道侧身避开，锁锥蹭着白芷的侧腰割开了一点点油皮。
白芷厌恶地看了看伤口：“就凭你也敢污蔑太一氏？两仪家的野种！”
恒道冷眼看着她：“满嘴都是太一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多么衷心，如果当真如此，那你们当年算计昭明又算什么！？”
“哈哈哈哈哈！”
白芷忽然大笑起来，周身刀光剑影，将她衬托地像个地狱的鬼魅。
“一个鸠占鹊巢的小人，怎么配得上阴冥阁的衷心！？”
白芷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恒道：“你也是个被小人蒙蔽了双眼的可怜人，竟然看不到我们维护的才是真正的正义。”
恒道看着白芷的眼神忽然恍惚了一下，竟没注意后方极速逼来的毒箭。
“阴冥司！”
宋子禅一剑挡去射向恒道后脑的暗箭，一边拼杀一边声嘶力竭：“恒道！你如今连区区一个毒妇都对付不了了么！？”
恒道的目光即刻汇聚到白芷脸上。
白芷见奸计没能得逞，狠狠瞪了那放冷箭的一眼，朝着恒道直接冲过去。
恒道瞬间消失在她的视野。
白芷调动全身上下的神经寻找恒道灵力残留的痕迹，可这次却不像之前那么轻松，恒道将灵力收地滴水不漏。
上面？还是下面？
白芷咬紧了牙关，突然感觉左侧有一丝灵力波动，她寒毛倒竖，一刀挡过去。
噬魂锁如约出现在白芷的刀锋之上，可是恒道却不见踪影。
就在白芷愕然的片刻，一把冰冷的匕首从后方捅进了她的右肩。
恒道的声音低沉地在她耳边响起：“声东击西，【鬼面】，这是你教过我的。”
白芷眼中冷光闪过，一瞬间刀柄反握向后刺去，一刀刺进恒道的右腹。
白芷用左手一掌推开他，方才那匕首刺地极深，她的右手已经很难抬起来。
白芷舔过手指上滚烫的血，瘆人地笑道：“你的招数的确学的甚好，可你始终都不懂得，切勿轻敌。”
恒道怒然收回噬魂锁，朝着白芷猛刺过去，就在这时，忽然有一个身影挡在了白芷的面前。
噬魂锁的锁锥干脆利落地穿透了素卿的心口和腹部。
白芷尖叫着将噬魂锁剥离素卿的身体，鲜血汩汩地从她心口的窟窿里流出来，青衣都染成了妩媚的鲜红色。
素卿握紧了白芷的手，用最后一点意识艰难地说道：“将军…城东和城南都已被攻破了…快……快逃。只有您活着，【山鬼】才算是活着……将军，切不不要忘了我们的大义，为了我们……活下去……”
素卿的声音很快消失在青要城冰冷的夜里。
恒道抬起头，才发现所有活下来的【山鬼】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都已经在城东聚集。
恒道和宋子禅率军一路紧追至城北，却在山脚下被五千多个早早等待于此的【山鬼】死士拦住了去路。
白芷没有发出任何号令，【山鬼】的人却已经将在她身侧站成了厚厚的保护屏障。
白芷默默地放下了素卿的尸体，【山鬼】众人簇拥着她一路向北，疯狂地杀戮着，竟然硬生生在阴冥阁的包围里杀出了一条血路！
那是真真正正的死士。
她们将白芷静静地保护在队伍的中心，甘愿以自己的尸体做她前进的垫脚石。
白芷在层层保护之下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而那五千死士则与阴冥阁以命相博，恒道硬是被拖了半柱香的时间才突破重围，然而等到他再上山去，白芷早就已经没了踪影。
天破晓时，宋子禅斩下了青要城最后一个【山鬼】的头颅。
恒道无功而返的时候，宋子禅正坐在尸山下喘着粗气。
“这一局，是我输了。”恒道低声道。
“我也没想到【山鬼】会对她衷心到这个地步。”宋子禅起身，拍拍恒道的肩膀。
“沈凉溪那畜生呢？”恒道问。
”顺利被我们放跑了，白芷这时候一定在想办法和沈凉溪汇合，”宋子禅幽幽道，“下一次再见，便是他们的死期。”
半个时辰过后，王驰，白羽，还有宋雪庵和李崇也在城北汇合。
李崇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战场，除了自保之外根本没敢挥刀，一直躲在王驰和白羽身后战战兢兢直到结束。
恒道一见到他就将他提溜过来道：“你那活尸跟着沈凉溪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们从城北的山上离开了，如今还在不停地往西境边界赶。”李崇看着漫山遍野的尸体，小心翼翼地问道，“青要城的【山鬼】……都死了？”
“都死了，”宋子禅瞥了恒道一眼，“除了【白芷】。”
就在众人的脸色都开始变得极其难看的时候，山脚下忽然慢慢悠悠走过来三个身影。
李潮歌手里捏着根枯枝，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数着，大概是清点着地上尸体。慕清魄目不转睛地盯着李潮歌的一举一动，而燕飒则是跟在他们身后一丈远的地方，大约是故意和慕清魄保持距离。
白羽见了慕清魄，立刻收起了一身杀气，乖乖地走回慕清魄身边听候吩咐。
李潮歌先是跟王驰宋子禅他们打了个照面，然后走到恒道面前：“【山鬼】一共十万八千一百零二人全军覆没，阴冥阁死伤不过三万人，阴冥司，真是战功赫赫呀。”
恒道正在气头上，只冷冷看了他一眼：“有屁快放。”
“我被阴冥阁利用了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李潮歌双手往胸前一抱，十分理直气壮，“到时候你向神武大帝复命，千万别忘了我的功劳。”
恒道原本想顶他几句，抬抬眼皮就瞧见慕清魄直勾勾盯着李潮歌的眼神，心中叹了口气，直接绕过了李潮歌，盯上了站在最后头的燕飒。
不料恒道满腔的杀气还没放出来，燕飒就朝着他莞尔一笑：“恒道，别来无恙？”
恒道：真他娘的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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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道轻蔑地看着白芷的脸：“【鬼面】将军，真是许久不见。”
白芷一眼瞥见恒道身上的噬魂锁，冷冷一笑：“我还以为信任的阴冥司是何方神圣，原来是你这只两仪家的狼崽子。说到底你还得谢谢我，要不是当年昭明落到了我们【山鬼】的手上，你能不能坐上阴冥司的位置，还未可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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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道回头看了将士们一眼，对白芷抿嘴一笑：“啧啧啧，你看看你做的这些事，多不地道，弟兄们都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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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道阴邪地笑起来：“我告诉你，你就是换了一千一万张脸，骨子里都只是个嗜血如命的毒妇。你这一辈子，都不要期望有人会真心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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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恶狠狠地看着他：“老娘在阴冥阁驰骋沙场的时候你还躲在襁褓里吃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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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刀锋要刺透恒道背脊的瞬间，恒道突然消失在了白芷的视野。
白芷想都不想便反身一挡，恒道果然出现在她身后，噬魂锁的锁锥与坠星刀猛烈地撞击了一下，在黑夜里擦出冰冷的火花。
白芷冷冷讽道：“这么多年过去还是惯用这么两招，你腻不腻啊？”
恒道挥手将她挡开：“这话我说才是，这招借力打力我在十年前就破了你的功，还用？你烦不烦？”
白芷进阴冥阁的年数远比恒道久，当年恒道刚入阴冥阁，昭明便把训导恒道的任务交给了白芷。
从前恒道与白芷几乎日日都要过招，双方对彼此的招数都了解地极为透彻，如今真到了战场上，兵来将挡，一时也难以分出个高下来。
趁着白芷出刀的当口，恒道从另一侧将噬魂锁投出去，紧紧拴住了白芷的手挽。
恒道收紧锁链，毒辣地直视白芷的眼睛：“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你，还有【山鬼】，你们到底为什么要背叛阴冥阁？”
“昭明的确太天真了，可是仅仅是不满阴冥司，不至于会让你这种在阴冥阁待了十几年的老人说背叛就背叛。”恒道低声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们五十万人想也不想，就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阴冥阁？”
白芷反手抓过噬魂锁，脸几乎和恒道贴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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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一掌打向他腹部，恒道侧身避开，锁锥蹭着白芷的侧腰割开了一点点油皮。
白芷厌恶地看了看伤口：“就凭你也敢污蔑太一氏？两仪家的野种！”
恒道冷眼看着她：“满嘴都是太一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多么衷心，如果当真如此，那你们当年算计昭明又算什么！？”
“哈哈哈哈哈！”
白芷忽然大笑起来，周身刀光剑影，将她衬托地像个地狱的鬼魅。
“一个鸠占鹊巢的小人，怎么配得上阴冥阁的衷心！？”
白芷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恒道：“你也是个被小人蒙蔽了双眼的可怜人，竟然看不到我们维护的才是真正的正义。”
恒道看着白芷的眼神忽然恍惚了一下，竟没注意后方极速逼来的毒箭。
“阴冥司！”
宋子禅一剑挡去射向恒道后脑的暗箭，一边拼杀一边声嘶力竭：“恒道！你如今连区区一个毒妇都对付不了了么！？”
恒道的目光即刻汇聚到白芷脸上。
白芷见奸计没能得逞，狠狠瞪了那放冷箭的一眼，朝着恒道直接冲过去。
恒道瞬间消失在她的视野。
白芷调动全身上下的神经寻找恒道灵力残留的痕迹，可这次却不像之前那么轻松，恒道将灵力收地滴水不漏。
上面？还是下面？
白芷咬紧了牙关，突然感觉左侧有一丝灵力波动，她寒毛倒竖，一刀挡过去。
噬魂锁如约出现在白芷的刀锋之上，可是恒道却不见踪影。
就在白芷愕然的片刻，一把冰冷的匕首从后方捅进了她的右肩。
恒道的声音低沉地在她耳边响起：“声东击西，【鬼面】，这是你教过我的。”
白芷眼中冷光闪过，一瞬间刀柄反握向后刺去，一刀刺进恒道的右腹。
白芷用左手一掌推开他，方才那匕首刺地极深，她的右手已经很难抬起来。
白芷舔过手指上滚烫的血，瘆人地笑道：“你的招数的确学的甚好，可你始终都不懂得，切勿轻敌。”
恒道怒然收回噬魂锁，朝着白芷猛刺过去，就在这时，忽然有一个身影挡在了白芷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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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尖叫着将噬魂锁剥离素卿的身体，鲜血汩汩地从她心口的窟窿里流出来，青衣都染成了妩媚的鲜红色。
素卿握紧了白芷的手，用最后一点意识艰难地说道：“将军…城东和城南都已被攻破了…快……快逃。只有您活着，【山鬼】才算是活着……将军，切不不要忘了我们的大义，为了我们……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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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道抬起头，才发现所有活下来的【山鬼】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都已经在城东聚集。
恒道和宋子禅率军一路紧追至城北，却在山脚下被五千多个早早等待于此的【山鬼】死士拦住了去路。
白芷没有发出任何号令，【山鬼】的人却已经将在她身侧站成了厚厚的保护屏障。
白芷默默地放下了素卿的尸体，【山鬼】众人簇拥着她一路向北，疯狂地杀戮着，竟然硬生生在阴冥阁的包围里杀出了一条血路！
那是真真正正的死士。
她们将白芷静静地保护在队伍的中心，甘愿以自己的尸体做她前进的垫脚石。
白芷在层层保护之下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而那五千死士则与阴冥阁以命相博，恒道硬是被拖了半柱香的时间才突破重围，然而等到他再上山去，白芷早就已经没了踪影。
天破晓时，宋子禅斩下了青要城最后一个【山鬼】的头颅。
恒道无功而返的时候，宋子禅正坐在尸山下喘着粗气。
“这一局，是我输了。”恒道低声道。
“我也没想到【山鬼】会对她衷心到这个地步。”宋子禅起身，拍拍恒道的肩膀。
“沈凉溪那畜生呢？”恒道问。
”顺利被我们放跑了，白芷这时候一定在想办法和沈凉溪汇合，”宋子禅幽幽道，“下一次再见，便是他们的死期。”
半个时辰过后，王驰，白羽，还有宋雪庵和李崇也在城北汇合。
李崇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战场，除了自保之外根本没敢挥刀，一直躲在王驰和白羽身后战战兢兢直到结束。
恒道一见到他就将他提溜过来道：“你那活尸跟着沈凉溪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们从城北的山上离开了，如今还在不停地往西境边界赶。”李崇看着漫山遍野的尸体，小心翼翼地问道，“青要城的【山鬼】……都死了？”
“都死了，”宋子禅瞥了恒道一眼，“除了【白芷】。”
就在众人的脸色都开始变得极其难看的时候，山脚下忽然慢慢悠悠走过来三个身影。
李潮歌手里捏着根枯枝，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数着，大概是清点着地上尸体。慕清魄目不转睛地盯着李潮歌的一举一动，而燕飒则是跟在他们身后一丈远的地方，大约是故意和慕清魄保持距离。
白羽见了慕清魄，立刻收起了一身杀气，乖乖地走回慕清魄身边听候吩咐。
李潮歌先是跟王驰宋子禅他们打了个照面，然后走到恒道面前：“【山鬼】一共十万八千一百零二人全军覆没，阴冥阁死伤不过三万人，阴冥司，真是战功赫赫呀。”
恒道正在气头上，只冷冷看了他一眼：“有屁快放。”
“我被阴冥阁利用了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李潮歌双手往胸前一抱，十分理直气壮，“到时候你向神武大帝复命，千万别忘了我的功劳。”
恒道原本想顶他几句，抬抬眼皮就瞧见慕清魄直勾勾盯着李潮歌的眼神，心中叹了口气，直接绕过了李潮歌，盯上了站在最后头的燕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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