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以血为媒
男人怪异的举动让李潮歌几番想要阻止他接近昭明，可是看着他熟稔又轻柔的动作，李潮歌到底还是忍住了，没有发声。
慕清魄注视了男人许久，忽然低声道：“你是燕飒。”
燕飒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轻声笑道：“慕少主真是好眼力。”
李潮歌不可思议地看向慕清魄，直到慕清魄肯定地点了点头，他才真正相信了这个事实。
成千上万点线索瞬间充斥了李潮歌的脑海，他只觉得脑中一阵胀痛，扶了扶额，惊疑地看着燕飒的侧影：“你是阳灵阁的人？”
燕飒依旧柔柔地注视昭明，不慌不忙：“是。”
李潮歌心里一沉：“那杨祭是不是……”
燕飒干脆地打断了李潮歌的话：“杨将军当然对此一无所知，你身为太一皇室的皇子，竟然会怀疑阳灵阁大统领的忠诚？真叫阳灵阁众将领心寒呐。”
燕飒忽然抬起头来看着李潮歌，眼里透着鲜明的轻蔑：“哦，我忘了，你现在已经不算是太一族的人了。”
有些人，天生就长了一张欠抡的脸。
李潮歌本以为自己已是惹人厌的高手，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刚刚与燕飒说了两句话，就有一种想要把他五马分尸的冲动。
慕清魄眼见着李潮歌额头青筋冒了冒，向前拦了一步，看了看沙洲边上那只巨龙，对燕飒道：“那就是【双生剑】？”
燕飒将目光移到慕清魄脸上：“慕少主倒当真是个通透的。”
李潮歌方才心情太复杂，若不是慕清魄此刻问起来，他差点忘记了水边还蹲着一条凶神恶煞的龙。
【双生剑】与慕清魄的【白羽】一样，实为神器，却可以兽化。兽化后的【双生剑】有一个特别的名字，叫做【烛龙】。
传说【烛龙】头顶有三味真火，可烧尽世间邪恶。
古书记载，【双生剑】的原主人是五百年前太一族的一位皇子，皇子在古战场上英勇就义之后，【双生剑】就再没了下落。
五百年来，其他的神器与神兽，不是被王丞世家封印供养，就是被各方势力争夺，唯有【双生剑】不知所踪。
燕飒微微眯起眼来：“见到【烛龙】竟然也不戒备，不怕我叫它杀了你们么？”
李潮歌心里急着昭明的事，实在没耐心与他纠缠：“狂什么？你又不是他的【饲主】。我只想知道我二哥的事，你到底说不说？”
“年轻人，真是沉不住气。”燕飒将剩下的芍药花往水里一扔，懒洋洋地叹了口气，然后又将目光聚焦到慕清魄脸上。
燕飒幽幽地问：“慕少主出门在外，慕皇后应该不会忘记让你带上’那件东西’吧？”
李潮歌实在烦极了燕飒那副神神叨叨的样子，回头怒气冲冲地瞅着慕清魄：“他说的是什么？”
慕清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是【双头蛇】的眼泪。”
李潮歌一听到【双头蛇】这三个字，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眨眼间都来回走了一遍。
慕清魄继续说道：“【双头蛇】的灵眼能看到一个人的过去，如果让某个人喝下它的泪水，别人便可以自由窥探他的记忆。这是我们阴冥阁审问嫌犯时常用的手段。”
李潮歌在心底同情了阴冥阁的嫌犯们一瞬，然后转过头看着燕飒，表示怀疑：“你真的愿意喝下它？”
燕飒无所畏惧地伸出手：“我知道你们有一大堆的问题要问我，可若是不借助外力，你们当真相信我所说的话么？既然如此，倒不如将记忆扔给你们自己看。【双头蛇】提取的记忆不可能有半分掺假，我倒也省了口舌。”
慕清魄侧过头看了看李潮歌，见李潮歌点头后，才将瓷瓶交到了燕飒手里。
燕飒没有再多嘴，他回头深深地看了昭明一眼，然后在李潮歌和慕清魄两个人的注视之下，将瓶中的眼泪一饮而尽。
在喝下眼泪之后的片刻，燕飒就整个昏迷了过去，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倒在了昭明的身边，远远看过去，好像两个人都只是陷入了一个安谧的美梦之中似的。
【烛龙】注视着燕飒和昭明，只是轻声叫了叫，然后乖乖地趴回了原地。
一颗金色的泪水从燕飒的眼角滴落，化为一颗金珠，慕清魄一伸手，那颗金珠便自动飞入了他的手中。
李潮歌注视着金珠道：“这就是燕飒的记忆？”
“准确来说，是他这一生到今日为止的全部记忆。”慕清魄道。
李潮歌瞥了燕飒一眼：“他倒真是个心大的，竟然敢把所有记忆就这么轻易地交到别人的手上，他就不怕我们毁坏了金珠，或是设法篡改他的记忆么？”
慕清魄摇摇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主动提出要喝下【双头蛇】的眼泪的。”
“事不宜迟，赶紧打开看看吧，”李潮歌急切道，“我想知道我二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慕清魄点点头，凝神向金珠之中注入灵力。
那金珠在得到灵力的一瞬间，忽然化作一滩金色的液体。液体不断膨胀，眨眼之间竟然将整个洞府都填满了。
李潮歌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正在水中捏着鼻子憋气。
慕清魄在他身后道：“别怕，这里可以呼吸。”
李潮歌这才松开了手，小心翼翼地吸了口气……倒是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他虽从未目睹过被实体化的记忆，真正置身其中，才切身地体会到这份记忆容量的庞大。
李潮歌侧头看着慕清魄：“你有办法将有关我二哥的记忆都找出来么？”
“我会尽力而为。”
慕清魄说罢便伸出手去，只见他伸出手的同时，他指尖处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金色圆形阵式。
阵式的中央有一个硕大的锁孔，慕清魄咬破自己的手指，一滴血从他指尖流入锁孔之中，紧接着，整个圆形阵式都开始轮转起来。
当看到慕清魄以血为媒介打开阵式，李潮歌便一目了然，这个阵式只有与慕皇后血脉相连之人才能使用，应该也是冰洲慕氏的诸多家传秘术之一。
旁的人，即使侥幸得到了【双头蛇】的泪水，也不可能打开别人的记忆。他们最多能做到彻底毁坏记忆，但深入探查记忆的本事一定是身为【双头蛇】饲主的冰洲慕氏独有的。
随着慕清魄手中阵式的轮转，李潮歌的眼前开始变得混沌不堪，他知道，这是慕清魄在寻找燕飒记忆之中与昭明有关的最初的记忆。
慕清魄寻觅了许久之后，阵式的轮转忽然缓缓停了下来。
周遭的混沌忽然一消而散，李潮歌发觉自己置身于一片绿意盎然的小山坡上，稍稍远眺一下，便能望见不远处优美的海岸线。
阳光明媚，春风拂面，连空气中都染着一种淡淡的馨香。
毫无疑问，这里是【瀛洲】。
李潮歌刚要向四处看，却发现眼前的画面轻轻地抖动起来。
这应该是燕飒眼中的世界，画面不断抖动，可能是因为他此时正在行走。
慕清魄放在阵式中的手轻轻捏了个决，视角瞬间后移。
再抬头，视角已经被换到了旁边的大树上，李潮歌抬眼就看见一身银甲的杨祭从不远处的山坡上走过来，身边还带着一个可怜巴巴的小豆丁。
李潮歌一看到那小豆丁一张与女孩无异的脸，便知道他就是燕飒。
小豆丁穿地破破烂烂，瘦小地没个人样，一双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遭。他寸步不离地跟在杨祭身后却又不敢伸手拉住他，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仿佛对身边的花草树木都充满着不信任。
他们一前一后走了许久，等上了山坡，两人忽然停了下来。
杨祭突然朝着前头单膝跪下，小豆丁不知所措，只能吓地跪进草丛里，头都要磕进土里了。
李潮歌意识到了什么，转过身朝着他们跪拜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一身白色龙纹鎏金暗花袍彰显了他尊贵无比的身份。
他的面容那样地清俊朗逸，与他的清朗的容貌相比，瀛洲灿烂的阳光都要逊色三分。
这个少年就是昭明。
李潮歌看着燕飒记忆中的昭明，整个人恍惚着向后退了一步，却被慕清魄温柔地按住了肩膀。
李潮歌这才重又凝神，向着前头看去。
昭明亲自上前将杨祭扶起来，然后伸手去扶地上“五体投地”的小豆丁。
可那小豆丁偏偏怕人地很，见他伸手，反而跪着后退了好几步，吓地浑身上下抖成了个筛子。
昭明无可奈何地笑笑，对杨祭道：“这就是你看中的孩子？听说是燕家宗室府上的人？”
燕祭回头看了看小豆丁，低声叹了口气：“这孩子原本是燕氏宗室一个小妾的孩子，他母亲去地早，燕氏为攀附王丞世家，就将这孩子送去了南境王丞世家——聂氏府上，送给了少主聂秋燕。”
昭明点点头：“燕氏是南境小族，想要攀附王丞世家，寻个依靠也是情理之中。”
杨祭的声音忽然沉下来：“这件事情原本看上去很是简单，可是燕氏与聂氏交接这孩子的时候，却与聂氏说出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什么事？”
杨祭的声音低沉而寒冷：“您可有听说过【续命蛊】？”
李潮歌听罢心里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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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魄注视了男人许久，忽然低声道：“你是燕飒。”
燕飒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轻声笑道：“慕少主真是好眼力。”
李潮歌不可思议地看向慕清魄，直到慕清魄肯定地点了点头，他才真正相信了这个事实。
成千上万点线索瞬间充斥了李潮歌的脑海，他只觉得脑中一阵胀痛，扶了扶额，惊疑地看着燕飒的侧影：“你是阳灵阁的人？”
燕飒依旧柔柔地注视昭明，不慌不忙：“是。”
李潮歌心里一沉：“那杨祭是不是……”
燕飒干脆地打断了李潮歌的话：“杨将军当然对此一无所知，你身为太一皇室的皇子，竟然会怀疑阳灵阁大统领的忠诚？真叫阳灵阁众将领心寒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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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天生就长了一张欠抡的脸。
李潮歌本以为自己已是惹人厌的高手，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刚刚与燕飒说了两句话，就有一种想要把他五马分尸的冲动。
慕清魄眼见着李潮歌额头青筋冒了冒，向前拦了一步，看了看沙洲边上那只巨龙，对燕飒道：“那就是【双生剑】？”
燕飒将目光移到慕清魄脸上：“慕少主倒当真是个通透的。”
李潮歌方才心情太复杂，若不是慕清魄此刻问起来，他差点忘记了水边还蹲着一条凶神恶煞的龙。
【双生剑】与慕清魄的【白羽】一样，实为神器，却可以兽化。兽化后的【双生剑】有一个特别的名字，叫做【烛龙】。
传说【烛龙】头顶有三味真火，可烧尽世间邪恶。
古书记载，【双生剑】的原主人是五百年前太一族的一位皇子，皇子在古战场上英勇就义之后，【双生剑】就再没了下落。
五百年来，其他的神器与神兽，不是被王丞世家封印供养，就是被各方势力争夺，唯有【双生剑】不知所踪。
燕飒微微眯起眼来：“见到【烛龙】竟然也不戒备，不怕我叫它杀了你们么？”
李潮歌心里急着昭明的事，实在没耐心与他纠缠：“狂什么？你又不是他的【饲主】。我只想知道我二哥的事，你到底说不说？”
“年轻人，真是沉不住气。”燕飒将剩下的芍药花往水里一扔，懒洋洋地叹了口气，然后又将目光聚焦到慕清魄脸上。
燕飒幽幽地问：“慕少主出门在外，慕皇后应该不会忘记让你带上’那件东西’吧？”
李潮歌实在烦极了燕飒那副神神叨叨的样子，回头怒气冲冲地瞅着慕清魄：“他说的是什么？”
慕清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是【双头蛇】的眼泪。”
李潮歌一听到【双头蛇】这三个字，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眨眼间都来回走了一遍。
慕清魄继续说道：“【双头蛇】的灵眼能看到一个人的过去，如果让某个人喝下它的泪水，别人便可以自由窥探他的记忆。这是我们阴冥阁审问嫌犯时常用的手段。”
李潮歌在心底同情了阴冥阁的嫌犯们一瞬，然后转过头看着燕飒，表示怀疑：“你真的愿意喝下它？”
燕飒无所畏惧地伸出手：“我知道你们有一大堆的问题要问我，可若是不借助外力，你们当真相信我所说的话么？既然如此，倒不如将记忆扔给你们自己看。【双头蛇】提取的记忆不可能有半分掺假，我倒也省了口舌。”
慕清魄侧过头看了看李潮歌，见李潮歌点头后，才将瓷瓶交到了燕飒手里。
燕飒没有再多嘴，他回头深深地看了昭明一眼，然后在李潮歌和慕清魄两个人的注视之下，将瓶中的眼泪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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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龙】注视着燕飒和昭明，只是轻声叫了叫，然后乖乖地趴回了原地。
一颗金色的泪水从燕飒的眼角滴落，化为一颗金珠，慕清魄一伸手，那颗金珠便自动飞入了他的手中。
李潮歌注视着金珠道：“这就是燕飒的记忆？”
“准确来说，是他这一生到今日为止的全部记忆。”慕清魄道。
李潮歌瞥了燕飒一眼：“他倒真是个心大的，竟然敢把所有记忆就这么轻易地交到别人的手上，他就不怕我们毁坏了金珠，或是设法篡改他的记忆么？”
慕清魄摇摇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主动提出要喝下【双头蛇】的眼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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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珠在得到灵力的一瞬间，忽然化作一滩金色的液体。液体不断膨胀，眨眼之间竟然将整个洞府都填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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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潮歌这才松开了手，小心翼翼地吸了口气……倒是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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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潮歌侧头看着慕清魄：“你有办法将有关我二哥的记忆都找出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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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魄说罢便伸出手去，只见他伸出手的同时，他指尖处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金色圆形阵式。
阵式的中央有一个硕大的锁孔，慕清魄咬破自己的手指，一滴血从他指尖流入锁孔之中，紧接着，整个圆形阵式都开始轮转起来。
当看到慕清魄以血为媒介打开阵式，李潮歌便一目了然，这个阵式只有与慕皇后血脉相连之人才能使用，应该也是冰洲慕氏的诸多家传秘术之一。
旁的人，即使侥幸得到了【双头蛇】的泪水，也不可能打开别人的记忆。他们最多能做到彻底毁坏记忆，但深入探查记忆的本事一定是身为【双头蛇】饲主的冰洲慕氏独有的。
随着慕清魄手中阵式的轮转，李潮歌的眼前开始变得混沌不堪，他知道，这是慕清魄在寻找燕飒记忆之中与昭明有关的最初的记忆。
慕清魄寻觅了许久之后，阵式的轮转忽然缓缓停了下来。
周遭的混沌忽然一消而散，李潮歌发觉自己置身于一片绿意盎然的小山坡上，稍稍远眺一下，便能望见不远处优美的海岸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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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魄放在阵式中的手轻轻捏了个决，视角瞬间后移。
再抬头，视角已经被换到了旁边的大树上，李潮歌抬眼就看见一身银甲的杨祭从不远处的山坡上走过来，身边还带着一个可怜巴巴的小豆丁。
李潮歌一看到那小豆丁一张与女孩无异的脸，便知道他就是燕飒。
小豆丁穿地破破烂烂，瘦小地没个人样，一双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遭。他寸步不离地跟在杨祭身后却又不敢伸手拉住他，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仿佛对身边的花草树木都充满着不信任。
他们一前一后走了许久，等上了山坡，两人忽然停了下来。
杨祭突然朝着前头单膝跪下，小豆丁不知所措，只能吓地跪进草丛里，头都要磕进土里了。
李潮歌意识到了什么，转过身朝着他们跪拜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一身白色龙纹鎏金暗花袍彰显了他尊贵无比的身份。
他的面容那样地清俊朗逸，与他的清朗的容貌相比，瀛洲灿烂的阳光都要逊色三分。
这个少年就是昭明。
李潮歌看着燕飒记忆中的昭明，整个人恍惚着向后退了一步，却被慕清魄温柔地按住了肩膀。
李潮歌这才重又凝神，向着前头看去。
昭明亲自上前将杨祭扶起来，然后伸手去扶地上“五体投地”的小豆丁。
可那小豆丁偏偏怕人地很，见他伸手，反而跪着后退了好几步，吓地浑身上下抖成了个筛子。
昭明无可奈何地笑笑，对杨祭道：“这就是你看中的孩子？听说是燕家宗室府上的人？”
燕祭回头看了看小豆丁，低声叹了口气：“这孩子原本是燕氏宗室一个小妾的孩子，他母亲去地早，燕氏为攀附王丞世家，就将这孩子送去了南境王丞世家——聂氏府上，送给了少主聂秋燕。”
昭明点点头：“燕氏是南境小族，想要攀附王丞世家，寻个依靠也是情理之中。”
杨祭的声音忽然沉下来：“这件事情原本看上去很是简单，可是燕氏与聂氏交接这孩子的时候，却与聂氏说出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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