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林中绞杀
沈凉溪进入中原一路谨慎，因生怕李潮歌耍炸，每行三里就派人与山鬼联络人相互联系，行至离王家还有五里的山林时，李潮歌和王驰已带兵在此等候多时。
两军相隔不过五十余丈，将士们持刀握剑，战事如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而李潮歌正靠着队伍最前面的一根粗木桩打盹，沈凉溪的队伍与他们僵持了大半天也不见他睁眼。
王驰有点着急，等了半刻钟上去问：“还不打？”
李潮歌眼皮都没抬一下，梦话似的说：“时候还早，你急什么……”
王驰拿他没办法，只得自己跟将士们继续与沈凉溪那头僵持。
而沈凉溪已经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四下正在对峙，沈凉溪有怒不敢声张，只得揪住胡有良的脖子，瞪得眼珠都要掉出来了：“怎么办事的！？山鬼那边还没部署完毕么？！”
胡有良道：“我们急催了三次，可她们只说让王丞再等等……”
“等等？等着李潮歌睡醒了上房揭瓦么？！”
沈凉溪被手下气得差点口吐白沫，连忙放开手，吃了两颗续命蛊压压惊，恶狠狠道：“这山鬼不过离了我数月，便这样不听话了，回头看我不好好教训，让她们看看清楚谁才是主子！她们统领呢！？”
胡有良低声道：“鬼面将军自从数月前潜入中原之后便再没了消息……”
“废物！一帮子废物！”沈凉溪一脚踹进他的肚子。
胡有良捂着腹部跪在地上痛苦不堪：“王丞息怒……”
沈凉溪抬头冷冷看着前头小憩着的李潮歌：“也不知道这只狐狸又在憋什么阴招，不过这样也好，好歹能帮我拖延些时间。”
胡有良小心翼翼地说：“兴许他只是看我们人数少，有意轻慢我们呢？”
“蠢货！”沈凉溪破口大骂，“你给我滚回去联络山鬼！快滚！”
胡有良很委屈但也没办法，只好磕了个头，回去继续联络。
两军一直对峙到东方既白。
琉璃在第一缕阳光照入林间之时抵达军中，灵巧地穿过灌木丛来到李潮歌身边。琉璃刚窜进他怀里，李潮歌便敏感地睁开了眼。李潮歌与他对视一眼，便会意一笑，起身舒舒服服打了个哈欠。
就在琉璃回来的同时，沈凉溪那边也终于得到了山鬼部署完毕的信号。
沈凉溪尚未来得及舒一口气，就听李潮歌在对面打折哈欠：“东境王丞！昨夜休息地可好？”
沈凉溪为着山鬼的事焦急了一整夜，正憔悴着，李潮歌精神抖擞地一问，气得他浑身颤抖。
李潮歌将琉璃抱起来，在军阵前走了几步，饶有诚意：“瞧我这记性。昨天我明明是来恭候王丞大驾的，可王丞知道我身体一向不好，见王丞迟迟未到，于是这嗜睡的毛病说犯就犯了，还请王丞多多担待。”
沈凉溪红着眼咬牙切齿：“无事。”
李潮歌轻轻笑了笑：“王丞不远千里护送我父皇到中原来，我心中感激不尽。王家已经在府中设宴，只等为王丞接风洗尘。”
沈凉溪冷冷道：“收起你的虚情假意！本王丞不需要！”
李潮歌笑了：“你倒是挺理直气壮的。你跟潇采梦联手演了那么多年的戏，骗得我从南境逃去北境，又从北境跑去西境、东境……多亏了您二位演技精湛，我还不到二十就将五境风采领略了个遍……还来不及跟王丞叫苦，你反倒先来质问我虚情假意？”
沈凉溪嗤笑一声：“你自己深信不疑地往里跳，本王丞想拦也拦不住啊。”
李潮歌点点头：“从前太信任你们，的确是我的错。”
沈凉溪笑得更夸张了：“你们太一氏本来就全是傻子！无论你还是昭明，都是傻子！到头来还不是被自己人背叛！”
李潮歌冷冷看他：“原来你还当过你是我二哥的‘自己人’？你是想说，你的良心是走到半路上才被狗吃的么？”
沈凉溪道：“你知道昭明错在哪里么？他这个人太天真了，他一生所做，不过是为了这个牺牲，又为了那个牺牲。也许他自己是圣人，他可以为别人献出一切，可并不代表其他人都可以同他一样当圣人！”
李潮歌踱步许久，开口道：“你说得对，我二哥的确一直怀抱着听起来很不切实际的理想。他希望五境太平，天下无纷争，子民安乐。小时候我不懂，后来才知道他为此几乎付出了自己的一切。你真以为以他的才智会不知道五境的水多么污浊不堪？王丞，他不是天真，而是这样看似天真的事情总要有人去做，而他身为皇子责无旁贷。”
李潮歌静静望着沈凉溪：“我二哥曾经真心地认为你是他实现理想的助力，以为你与他一样，希望五境能在他有限的努力之下变好……哪怕只是变好一点点。”
沈凉溪想都不想：“做梦。”
李潮歌点点头：“我也觉得他是在做梦，毕竟你只对权利和长生不老感兴趣。其实我挺好奇的，既然你不相信五境能像我二哥想的那样通过一代又一代的努力而变好，那为什么还想长生？难道是为了看五境慢慢地腐败下去么？”
“五境的好坏与我有何干系？”沈凉溪恶狠狠道，“说到底，人到了最后比的是什么？不就是比谁活得长么！？这世界上有太多人没熬出头了……你二哥没熬出头，沈定峰没熬出头，就连你父皇神功大帝也没熬出头！所以活得最久的那个才能笑到最后！说起来……当年在暮雪千山，你也差一点没能熬过来不是么？”
李潮歌冷眼看他：“当年你是迫于慕家才救我，不是么？”
沈凉溪忽然狂笑起来。
李潮歌有些不耐烦：“你笑什么？”
沈凉溪擦擦泪水：“原来这么多年，你那姘头还没告诉你真相啊？你不会当真感激了我这么多年吧？”
李潮歌的脸一下阴了：“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那你就在对我的一片感激之心里下地狱吧！山鬼！？”
沈凉溪一声令下，数千个黑衣蒙面人从林中窜出，将沈凉溪的队伍保护在内。
沈凉溪得意极了。他等不住想去看李潮歌错愕的表情，抽剑大声令道：“还等什么！？杀啊！”
然而那数千个黑衣人纹丝未动。
他们将沈凉溪的命令置若罔闻，反而回过头，将剑尖指向了沈凉席的队伍。
沈凉溪惊愕：“你们……你们要做什么！？反了天了吗！？”
王驰早已经急不可耐，拔刀第一个冲上去吼道：“都听见了！？王丞催你们动手呢！”
数千个北冥禁军手起刀落，小林子立刻变成一片血泊。
沈凉溪疯了：“杀啊！愣着干什么！杀啊！”
手下人这才从一片错愕之中反应过来提刀反击，沈凉溪扭头就跑。
旁边一禁军一剑砍来，沈凉溪想也不想，提溜起旁边一个手下，将他当成人肉盾牌连拖二十多丈，然后连滚带爬跑进马车附近护卫的保护圈里。
“孬种！”王驰怒骂一声，而后亲率禁军在保护圈杀开一条血路。
沈凉溪好不容易跑回马车，掀帘一看，胡有良噤若寒蝉地躲在马车里，他伸手就把胡有良扔出马车，在马车周围设下三层结界。
胡有良大哭：“主子你不能这样！主子！主子……”
禁军一刀将胡有良钉死在了结界上，车里的沈凉溪被震地一哆嗦，一把揪住了神功大帝的衣襟。
不过半个时辰，沈凉溪的马车周围只剩五百多侍卫。王驰带着禁军将其团团围住，正要继续围杀，李潮歌忽然从后方走来，止住了他。
李潮歌对那些侍卫道：“我最后问一遍，你们要跟着他死，还是跟着我活？”
眨眼功夫，已经有半数人缴械。
王驰急道：“你真要留他们性命？”
李潮歌回头轻声道：“把放下刀枪的人杀了。”
王驰：“那没放下的呢？”
李潮歌：“也杀了，但要厚葬。我认得他们，这些都是我瀛洲禁卫。”
王驰点点头，再次率兵围攻。
天边朝霞退尽的时候，刚好是王驰将瀛洲禁军屠尽之时。
李潮歌踏着血泊，绕过满地尸体，来到沈凉溪的马车前。
沈凉溪的结界上沾满了瀛洲禁军的血肉，像是一堵用血肉与骸骨堆成的墙。
李潮歌慢慢走近，只听沈凉溪在里头撕心裂肺地喊：“你别过来！”
李潮歌充耳不闻，伸手一挥，软冰如鞭子一般狠狠往结界上狠狠一抽，三层结界像是纸糊的似的，瞬间支离破碎。
沈凉溪躲在马车的角落，用匕首抵着神功大帝的咽喉，失声大叫：“你要是再前进一步，我就杀了他！”
李潮歌面无表情：“我父皇一生为五境殚精竭虑，却也是功过参半，如今又成了这副活死人的样子，恐怕再也醒不来了吧？若是今天为了剿灭你这个小人死在这里，他老人家应该也觉得自己死得其所。”
沈凉溪的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抱着最后的希望匍匐在李潮歌脚下：“我医术高明，我可以救他！”
李潮歌：“有沈拙在，不用你救。”
“沈拙不过只会些皮毛！他医术根本不如我……”
“可他有森罗万象。”李潮歌冷眼看他，“他能保我父皇在封印之中不死，你能么？”
沈凉溪还不放弃：“我可以回头帮你们把承隆钓出来！真的！我知道他的所有事……你们别碰我！滚开！别碰我！”
李潮歌已经不再说话，王驰对下头吩咐：“带走吧，把嘴堵上，小心他服毒。”
“不必，”李潮歌嘲讽地侧过头，“人世多美好，他可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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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相隔不过五十余丈，将士们持刀握剑，战事如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而李潮歌正靠着队伍最前面的一根粗木桩打盹，沈凉溪的队伍与他们僵持了大半天也不见他睁眼。
王驰有点着急，等了半刻钟上去问：“还不打？”
李潮歌眼皮都没抬一下，梦话似的说：“时候还早，你急什么……”
王驰拿他没办法，只得自己跟将士们继续与沈凉溪那头僵持。
而沈凉溪已经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四下正在对峙，沈凉溪有怒不敢声张，只得揪住胡有良的脖子，瞪得眼珠都要掉出来了：“怎么办事的！？山鬼那边还没部署完毕么？！”
胡有良道：“我们急催了三次，可她们只说让王丞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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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凉溪被手下气得差点口吐白沫，连忙放开手，吃了两颗续命蛊压压惊，恶狠狠道：“这山鬼不过离了我数月，便这样不听话了，回头看我不好好教训，让她们看看清楚谁才是主子！她们统领呢！？”
胡有良低声道：“鬼面将军自从数月前潜入中原之后便再没了消息……”
“废物！一帮子废物！”沈凉溪一脚踹进他的肚子。
胡有良捂着腹部跪在地上痛苦不堪：“王丞息怒……”
沈凉溪抬头冷冷看着前头小憩着的李潮歌：“也不知道这只狐狸又在憋什么阴招，不过这样也好，好歹能帮我拖延些时间。”
胡有良小心翼翼地说：“兴许他只是看我们人数少，有意轻慢我们呢？”
“蠢货！”沈凉溪破口大骂，“你给我滚回去联络山鬼！快滚！”
胡有良很委屈但也没办法，只好磕了个头，回去继续联络。
两军一直对峙到东方既白。
琉璃在第一缕阳光照入林间之时抵达军中，灵巧地穿过灌木丛来到李潮歌身边。琉璃刚窜进他怀里，李潮歌便敏感地睁开了眼。李潮歌与他对视一眼，便会意一笑，起身舒舒服服打了个哈欠。
就在琉璃回来的同时，沈凉溪那边也终于得到了山鬼部署完毕的信号。
沈凉溪尚未来得及舒一口气，就听李潮歌在对面打折哈欠：“东境王丞！昨夜休息地可好？”
沈凉溪为着山鬼的事焦急了一整夜，正憔悴着，李潮歌精神抖擞地一问，气得他浑身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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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凉溪红着眼咬牙切齿：“无事。”
李潮歌轻轻笑了笑：“王丞不远千里护送我父皇到中原来，我心中感激不尽。王家已经在府中设宴，只等为王丞接风洗尘。”
沈凉溪冷冷道：“收起你的虚情假意！本王丞不需要！”
李潮歌笑了：“你倒是挺理直气壮的。你跟潇采梦联手演了那么多年的戏，骗得我从南境逃去北境，又从北境跑去西境、东境……多亏了您二位演技精湛，我还不到二十就将五境风采领略了个遍……还来不及跟王丞叫苦，你反倒先来质问我虚情假意？”
沈凉溪嗤笑一声：“你自己深信不疑地往里跳，本王丞想拦也拦不住啊。”
李潮歌点点头：“从前太信任你们，的确是我的错。”
沈凉溪笑得更夸张了：“你们太一氏本来就全是傻子！无论你还是昭明，都是傻子！到头来还不是被自己人背叛！”
李潮歌冷冷看他：“原来你还当过你是我二哥的‘自己人’？你是想说，你的良心是走到半路上才被狗吃的么？”
沈凉溪道：“你知道昭明错在哪里么？他这个人太天真了，他一生所做，不过是为了这个牺牲，又为了那个牺牲。也许他自己是圣人，他可以为别人献出一切，可并不代表其他人都可以同他一样当圣人！”
李潮歌踱步许久，开口道：“你说得对，我二哥的确一直怀抱着听起来很不切实际的理想。他希望五境太平，天下无纷争，子民安乐。小时候我不懂，后来才知道他为此几乎付出了自己的一切。你真以为以他的才智会不知道五境的水多么污浊不堪？王丞，他不是天真，而是这样看似天真的事情总要有人去做，而他身为皇子责无旁贷。”
李潮歌静静望着沈凉溪：“我二哥曾经真心地认为你是他实现理想的助力，以为你与他一样，希望五境能在他有限的努力之下变好……哪怕只是变好一点点。”
沈凉溪想都不想：“做梦。”
李潮歌点点头：“我也觉得他是在做梦，毕竟你只对权利和长生不老感兴趣。其实我挺好奇的，既然你不相信五境能像我二哥想的那样通过一代又一代的努力而变好，那为什么还想长生？难道是为了看五境慢慢地腐败下去么？”
“五境的好坏与我有何干系？”沈凉溪恶狠狠道，“说到底，人到了最后比的是什么？不就是比谁活得长么！？这世界上有太多人没熬出头了……你二哥没熬出头，沈定峰没熬出头，就连你父皇神功大帝也没熬出头！所以活得最久的那个才能笑到最后！说起来……当年在暮雪千山，你也差一点没能熬过来不是么？”
李潮歌冷眼看他：“当年你是迫于慕家才救我，不是么？”
沈凉溪忽然狂笑起来。
李潮歌有些不耐烦：“你笑什么？”
沈凉溪擦擦泪水：“原来这么多年，你那姘头还没告诉你真相啊？你不会当真感激了我这么多年吧？”
李潮歌的脸一下阴了：“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那你就在对我的一片感激之心里下地狱吧！山鬼！？”
沈凉溪一声令下，数千个黑衣蒙面人从林中窜出，将沈凉溪的队伍保护在内。
沈凉溪得意极了。他等不住想去看李潮歌错愕的表情，抽剑大声令道：“还等什么！？杀啊！”
然而那数千个黑衣人纹丝未动。
他们将沈凉溪的命令置若罔闻，反而回过头，将剑尖指向了沈凉席的队伍。
沈凉溪惊愕：“你们……你们要做什么！？反了天了吗！？”
王驰早已经急不可耐，拔刀第一个冲上去吼道：“都听见了！？王丞催你们动手呢！”
数千个北冥禁军手起刀落，小林子立刻变成一片血泊。
沈凉溪疯了：“杀啊！愣着干什么！杀啊！”
手下人这才从一片错愕之中反应过来提刀反击，沈凉溪扭头就跑。
旁边一禁军一剑砍来，沈凉溪想也不想，提溜起旁边一个手下，将他当成人肉盾牌连拖二十多丈，然后连滚带爬跑进马车附近护卫的保护圈里。
“孬种！”王驰怒骂一声，而后亲率禁军在保护圈杀开一条血路。
沈凉溪好不容易跑回马车，掀帘一看，胡有良噤若寒蝉地躲在马车里，他伸手就把胡有良扔出马车，在马车周围设下三层结界。
胡有良大哭：“主子你不能这样！主子！主子……”
禁军一刀将胡有良钉死在了结界上，车里的沈凉溪被震地一哆嗦，一把揪住了神功大帝的衣襟。
不过半个时辰，沈凉溪的马车周围只剩五百多侍卫。王驰带着禁军将其团团围住，正要继续围杀，李潮歌忽然从后方走来，止住了他。
李潮歌对那些侍卫道：“我最后问一遍，你们要跟着他死，还是跟着我活？”
眨眼功夫，已经有半数人缴械。
王驰急道：“你真要留他们性命？”
李潮歌回头轻声道：“把放下刀枪的人杀了。”
王驰：“那没放下的呢？”
李潮歌：“也杀了，但要厚葬。我认得他们，这些都是我瀛洲禁卫。”
王驰点点头，再次率兵围攻。
天边朝霞退尽的时候，刚好是王驰将瀛洲禁军屠尽之时。
李潮歌踏着血泊，绕过满地尸体，来到沈凉溪的马车前。
沈凉溪的结界上沾满了瀛洲禁军的血肉，像是一堵用血肉与骸骨堆成的墙。
李潮歌慢慢走近，只听沈凉溪在里头撕心裂肺地喊：“你别过来！”
李潮歌充耳不闻，伸手一挥，软冰如鞭子一般狠狠往结界上狠狠一抽，三层结界像是纸糊的似的，瞬间支离破碎。
沈凉溪躲在马车的角落，用匕首抵着神功大帝的咽喉，失声大叫：“你要是再前进一步，我就杀了他！”
李潮歌面无表情：“我父皇一生为五境殚精竭虑，却也是功过参半，如今又成了这副活死人的样子，恐怕再也醒不来了吧？若是今天为了剿灭你这个小人死在这里，他老人家应该也觉得自己死得其所。”
沈凉溪的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抱着最后的希望匍匐在李潮歌脚下：“我医术高明，我可以救他！”
李潮歌：“有沈拙在，不用你救。”
“沈拙不过只会些皮毛！他医术根本不如我……”
“可他有森罗万象。”李潮歌冷眼看他，“他能保我父皇在封印之中不死，你能么？”
沈凉溪还不放弃：“我可以回头帮你们把承隆钓出来！真的！我知道他的所有事……你们别碰我！滚开！别碰我！”
李潮歌已经不再说话，王驰对下头吩咐：“带走吧，把嘴堵上，小心他服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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