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看不懂
毕竟夏墨辰变成这个样子，虽是他自愿，非她本意，然终究是为了她。
若非如此，他就算短寿，也还是能够活到四十岁左右的。
如今才二十出头，便已......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林顺揉了揉它那小脑袋瓜子，“想太多，除了给自己徒增烦恼之外，终究是无用的。
“王爷这一生，就算只是一段短暂光阴，然他这一生亦也是无怨无悔。他做到了自己想做的，护住了自己想护的人。于他而言，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所以呀，你这小家伙，也别在这里瞎担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他晃神了片刻，“亦或许，真到那时候，一切都不会是我们所想想象的那么糟糕。”
未来，是不定的，会出现太多的可能性。
眼下去考虑那些，尚且还早。
最后，火儿一无所获地回到了千灵的房中。
来时偷偷摸摸，回去之时，直接用了传送术法。
翌日，千灵醒来，感觉到怀中抱着一个热乎乎的东西。
她稍僵了一下，目光向下移去，意料之中的，见到了一张软萌的小脸。
她弯起唇角，抬手戳了戳小家伙软乎乎的脸蛋。
被吵醒，小家伙蹙起眉头，面色不耐地睁开琉璃眸子。
待看到眼前的人，气焰瞬间消失，转而换成了一副可怜兮兮的面容，稚嫩软糯的嗓音控诉道：“主人，你坏。”
瞧着气势汹汹，实则无任何杀伤力。
千灵浅笑着，又戳着它的脸蛋：“该起床了。”
“可是你以前都不叫我的。”火儿一副困极了的模样。
“以前？”千灵挑眉，“以前你睡在精神海，我叫你做什么？
“你这会儿可是在我的房中，要是一会儿有人进来，看到我床上突然出现一个小孩，你让我怎么解释？”
“啊？”火儿是真睡迷糊了，完全没有想到那么多，意识到自己错怪了主人。
它拉着千灵的袖子，认错认得相当果断，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主人，火儿错了，昨夜太困了，就这么靠着你睡着了。”
这一脸讨好的小模样，再加上那张精致如瓷娃娃的小脸，千灵哪里能真的生气？
她摸了摸它的小脑袋：“没睡够回去再睡，想睡多久都行。”
“小姐，您醒了吗？”吉梦的声音传来。
火儿瞬间消失，在精神海中叮嘱道：“主人，有事记得叫醒我。”
“嗯。”千灵应了一声，对着门外喊，“进来。”
话音落下，门便被推开，吉梦端着盆，身后跟着几名拿着清洗所需之物的东西走了进来。
将东西放下之后，屋内只留下了吉梦一人。
“小姐，奴婢伺候你梳洗。”
千灵：“嗯。”
洗漱之后，梳妆之时，吉梦道：
“小姐，祝姑娘已经醒了。她本是要过来的，我瞧她身上有伤，且身子太过于虚弱，便让人看着不让她动。”
“用过早膳了吗？”千灵问。
吉梦：“用过了，她问了几次小姐醒没醒，想来是有话要与小姐说。”
“好了。”看着镜中已然梳好的发髻，吉梦问，“小姐可要先用膳？”
千灵：“嗯。”
“奴婢这就去安排。”
用完膳之后，千灵先去了祝希的屋子。
她还跟昨夜一样，没有醒来，身上的伤已经换过药了，包扎的白布上倒是没再被浸红。
站了一小会儿，之后才去了祝菀的屋子。
看到她进去，祝菀挣扎着起身。
千灵大步上前，阻止了她：“有伤就好好躺着。”
祝菀靠在床头，自责地道：“小姐，是我没用，坏了你的事。”
千灵坐下来，将她瞧了瞧：“伤势不算太重，休息一阵子便能好。”
两人的话语压根就不在一个平面上。
“小姐......”祝菀欲言又止。
千灵：“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你没事，便是万幸。至于其他，都乃次要。”
默了少顷，她问：“昨天我离开之后，可是遇到萧锴他们了？”
“嗯。”祝菀点头，“回府的时候，我意外发现府外有人鬼鬼祟祟的，便想着上前去查探个究竟。不料，中了对方的圈套，被困住了。
“对方想要将我擒住，废除功法。我顽强抵抗，终是不敌。紧急之际，祝希忽然出现了，她一人对抗两大高手，虽也让对方吃了些苦头，仍还是落了下风。”
“祝希在隔壁，伤有些重，不过好在无性命之忧。你休养两日，能够下床了，便可过去探望。”千灵道。
祝菀神色动容：“小姐，她那么对你，你却这么待她......我，我替她谢谢你。”
“不用。”千灵神色淡淡，“她也并未对我做什么，不愿意跟着我，是她的选择，我不会强人所难。”
祝菀莞尔一笑：“不管如何，都要谢谢小姐。”
小姐之所以会对祝希这般宽容，一方面却如其所言，祝希未做出什么事。
而另一方面，则是看在自己的份上吧。
小姐一直都是这样的人，看似对什么都淡然，实则并非如此。
对待身边之人，她也花费了很多心思。
千灵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他们想抓你，可有说什么？”
“并未。”祝菀摇头，“只说了几句威胁的话语。”
“我知道了。”千灵起身，“你好好休息。”
不管对方做什么，其最终的目的都是自己和天蕲国。
虽不知她的身上有什么值得这伙人如此大费周章，然这就是事实。
萧锴这般诡异的行事，让她看不透，也猜不着。
眼下所能做的，便是以不变应万变。
三日后。
如夏宣所言，整个皇城遍布禁军，大肆搜查缘生阁之人。
城中百姓那惶恐之心，也因此消减了几分。
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而丞相府中，祝菀能够下地行走，祝希也醒了过来。
看似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在千灵看来，却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又是几日过去，皇上下了废太子的诏书，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一幕，千灵早知会发生，只是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迅速。
朝中大臣站队越发明显，父亲和大哥二哥脸上时常挂着愁绪。
可见，整个事态是越发的不乐观了。
四哥跟着景旭东奔西跑的，时常见不到影，这府上，就她是个闲人。
这日，早膳之后，闲暇中来到了祖母的居所。
那场大战之后，休养的一年间，时常会来陪着她老人家说说话。
及笄之后，忙于各种事务，竟是好久都没有踏进这院落了。
进去之时，瞧见柳妈妈正扶着她在院中走着。
她收起情绪，脸上带着笑，唤了一声：“祖母。”
老人家身子一怔，后慈祥的脸上布满笑意：“灵丫头来了？快进来。”
千灵领着吉梦走进去。
祖孙俩在院中坐下来。
欧阳氏拉着她的手，左右瞧了瞧：“一些时日不见，瘦了不少。”
“哪有？”千灵笑道，“这是长大了，抽条了，祖母看孙女是不是越发的明艳动人了？”
欧阳氏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是是是......我们灵丫头最是好看了。”
“祖母，孙女好些日子不来瞧你，你可有生气？”千灵问。
欧阳氏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在你眼里，祖母就是这等小气之人？”
“祖母......”千灵难得露出小女孩的模样，“是孙女错了，孙女不该如此想祖母的。祖母宰相肚里能撑船，是世上最好的祖母。”
拍起马屁来，那叫一个顺溜。
许是这位老人的母亲与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而她的一些想法也与自己是那么的相近。
是以，只有在她的面前，自己才会像是一个真正的天真少女。
“你呀——。”欧阳氏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都已经是大姑娘了，还是如此贫嘴。”
“就算是再大的姑娘，在祖母面前，也还是小姑娘。”千灵笑着道。
欧阳氏无奈地摇头，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模样，然她那眼角却是布满了宠溺。
“及笄礼过了，你父母可有为你安排亲事？”
“没有。”千灵摇头，“不过......皇上赐婚了。”
听闻此言，欧阳氏脸上的笑意当即僵住：“是哪家的人？”
千灵：“逍遥王。”
这件事府里没人告诉这位老人，这次过来，想了想，还是说一下，省的日后都办婚礼了，她还不知自己的孙女所嫁何人。
“逍遥王啊......”欧阳氏默了片刻，叹息，“与朝堂没有什么关系，倒是一个好的归处，只是听闻他的身子不好......”
“祖母，您不用担心，孙女自己有分寸的。”千灵笑道，“孙女的脾性您也清楚，我若是不愿嫁，纵使是圣旨，也奈何不了我。”
“听你这意思，是你自愿的？”欧阳氏神色狐疑地盯着她，“你可有见过人？长何模样？”
“见过呀。”千灵双手搁在桌上，撑着自己的下颚，想象了夏墨辰的脸，“长得吧，也还凑合。比起您孙女我，那可是要差远了。”
这玩笑似的话语，欧阳氏听了出来：“当真如你所言？小姑娘家的，也不害臊。”
“跟祖母开了个玩笑。”千灵叹息一声，“夏墨辰这人，说是天蕲第一美男也不为过。当然，这仅是因为我还不曾出过天蕲，没有见过别国的男子。
“若是见过的话，他说不定就变成了大陆第一美男了。”
说起那个人之时，少女的眼睛都是笑意，那欢喜的表情，足以说明她对那个人的心思。
只是......
“模样生得太俊俏，日后你怕是会有不少麻烦。”
“不会的。”千灵很有信心地道，“祖母放心，他跟那些男人不一样。您看我父亲也生得好看，也没见他有个三妻四妾，更是不见有过沾花惹草。
“夏墨辰虽是出身于皇家，但他从小到大，身边都不曾有过女子，很是洁身自好。”
更重要的是，他这一生都在为了您孙女谋划。
如果这样的人都能做出那等朝三暮四之事，那这世上，恐也不会有值得托付的男人了。
“你心里有数就好。”欧阳氏拍了拍她的头，“可定好了成婚日子？”
千灵摇头：“还没。”
“你也还小，不着急。”欧阳氏道。
千灵歪了歪头：“可是孙女有些急。”
过一日，夏墨辰的生命就短了一日。
欧阳氏板着一张脸：“纵使再喜欢，女孩子都还需矜持一些。”
“祖母教训得是，孙女记住了。”千灵笑嘻嘻地答。
记住了就仅是记住了，并未有改变想法的意思。
欧阳氏知她的性子，拿她没有办法，最后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时间一晃，灵丫头都要出嫁了，可真是岁月不饶人。”
“祖母，您切莫要忧思。”千灵道，“我长大了，可你瞧着却是没有什么变化的，与我小时候瞧见的没什么差别。”
“小时候？”欧阳氏的回忆被勾起，“你小时候啊，总是自己一个人闷闷地待着，还有心思瞧祖母那时候是个什么样子？”
千灵：“那时候仅是不爱说话而已，又不是傻，怎么不会瞧了？”
“就你贫。”欧阳氏点了点她的鼻尖，“今日怎忽然过来了？”
千灵拉过来人的手：
“好久都没见着祖母了，想的紧，便来看望您了？祖母这是不欢迎孙女么？”
她凤眸眨巴着，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
脑海中，火儿终是无语了：
“主人，你学我，你真是太......太太太......太无......”耻了。
千灵无视了它的唠叨。
难得见她这样的神情，欧阳氏瞧着有些趣味，笑着道：“你什么时候来，祖母都欢迎。”
千灵忙道：“那我今日留下来陪您用午膳可好？”
“好。”欧阳氏道，“一会儿便让小厨房准备些你爱吃的，灵丫头难得来一次，可不能怠慢了。”
“奴婢这就吩咐下去。”柳妈妈欣慰地道。
“祖母，您近些日子，身子可好？”千灵问，“有没有按照孙女说的时常锻炼？”
“有。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祖母心里有数的。”欧阳氏道。
这话说得千灵不依：“祖母，您总是关心我，我关心关心您也是应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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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如此，他就算短寿，也还是能够活到四十岁左右的。
如今才二十出头，便已......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林顺揉了揉它那小脑袋瓜子，“想太多，除了给自己徒增烦恼之外，终究是无用的。
“王爷这一生，就算只是一段短暂光阴，然他这一生亦也是无怨无悔。他做到了自己想做的，护住了自己想护的人。于他而言，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所以呀，你这小家伙，也别在这里瞎担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他晃神了片刻，“亦或许，真到那时候，一切都不会是我们所想想象的那么糟糕。”
未来，是不定的，会出现太多的可能性。
眼下去考虑那些，尚且还早。
最后，火儿一无所获地回到了千灵的房中。
来时偷偷摸摸，回去之时，直接用了传送术法。
翌日，千灵醒来，感觉到怀中抱着一个热乎乎的东西。
她稍僵了一下，目光向下移去，意料之中的，见到了一张软萌的小脸。
她弯起唇角，抬手戳了戳小家伙软乎乎的脸蛋。
被吵醒，小家伙蹙起眉头，面色不耐地睁开琉璃眸子。
待看到眼前的人，气焰瞬间消失，转而换成了一副可怜兮兮的面容，稚嫩软糯的嗓音控诉道：“主人，你坏。”
瞧着气势汹汹，实则无任何杀伤力。
千灵浅笑着，又戳着它的脸蛋：“该起床了。”
“可是你以前都不叫我的。”火儿一副困极了的模样。
“以前？”千灵挑眉，“以前你睡在精神海，我叫你做什么？
“你这会儿可是在我的房中，要是一会儿有人进来，看到我床上突然出现一个小孩，你让我怎么解释？”
“啊？”火儿是真睡迷糊了，完全没有想到那么多，意识到自己错怪了主人。
它拉着千灵的袖子，认错认得相当果断，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主人，火儿错了，昨夜太困了，就这么靠着你睡着了。”
这一脸讨好的小模样，再加上那张精致如瓷娃娃的小脸，千灵哪里能真的生气？
她摸了摸它的小脑袋：“没睡够回去再睡，想睡多久都行。”
“小姐，您醒了吗？”吉梦的声音传来。
火儿瞬间消失，在精神海中叮嘱道：“主人，有事记得叫醒我。”
“嗯。”千灵应了一声，对着门外喊，“进来。”
话音落下，门便被推开，吉梦端着盆，身后跟着几名拿着清洗所需之物的东西走了进来。
将东西放下之后，屋内只留下了吉梦一人。
“小姐，奴婢伺候你梳洗。”
千灵：“嗯。”
洗漱之后，梳妆之时，吉梦道：
“小姐，祝姑娘已经醒了。她本是要过来的，我瞧她身上有伤，且身子太过于虚弱，便让人看着不让她动。”
“用过早膳了吗？”千灵问。
吉梦：“用过了，她问了几次小姐醒没醒，想来是有话要与小姐说。”
“好了。”看着镜中已然梳好的发髻，吉梦问，“小姐可要先用膳？”
千灵：“嗯。”
“奴婢这就去安排。”
用完膳之后，千灵先去了祝希的屋子。
她还跟昨夜一样，没有醒来，身上的伤已经换过药了，包扎的白布上倒是没再被浸红。
站了一小会儿，之后才去了祝菀的屋子。
看到她进去，祝菀挣扎着起身。
千灵大步上前，阻止了她：“有伤就好好躺着。”
祝菀靠在床头，自责地道：“小姐，是我没用，坏了你的事。”
千灵坐下来，将她瞧了瞧：“伤势不算太重，休息一阵子便能好。”
两人的话语压根就不在一个平面上。
“小姐......”祝菀欲言又止。
千灵：“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你没事，便是万幸。至于其他，都乃次要。”
默了少顷，她问：“昨天我离开之后，可是遇到萧锴他们了？”
“嗯。”祝菀点头，“回府的时候，我意外发现府外有人鬼鬼祟祟的，便想着上前去查探个究竟。不料，中了对方的圈套，被困住了。
“对方想要将我擒住，废除功法。我顽强抵抗，终是不敌。紧急之际，祝希忽然出现了，她一人对抗两大高手，虽也让对方吃了些苦头，仍还是落了下风。”
“祝希在隔壁，伤有些重，不过好在无性命之忧。你休养两日，能够下床了，便可过去探望。”千灵道。
祝菀神色动容：“小姐，她那么对你，你却这么待她......我，我替她谢谢你。”
“不用。”千灵神色淡淡，“她也并未对我做什么，不愿意跟着我，是她的选择，我不会强人所难。”
祝菀莞尔一笑：“不管如何，都要谢谢小姐。”
小姐之所以会对祝希这般宽容，一方面却如其所言，祝希未做出什么事。
而另一方面，则是看在自己的份上吧。
小姐一直都是这样的人，看似对什么都淡然，实则并非如此。
对待身边之人，她也花费了很多心思。
千灵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他们想抓你，可有说什么？”
“并未。”祝菀摇头，“只说了几句威胁的话语。”
“我知道了。”千灵起身，“你好好休息。”
不管对方做什么，其最终的目的都是自己和天蕲国。
虽不知她的身上有什么值得这伙人如此大费周章，然这就是事实。
萧锴这般诡异的行事，让她看不透，也猜不着。
眼下所能做的，便是以不变应万变。
三日后。
如夏宣所言，整个皇城遍布禁军，大肆搜查缘生阁之人。
城中百姓那惶恐之心，也因此消减了几分。
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而丞相府中，祝菀能够下地行走，祝希也醒了过来。
看似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在千灵看来，却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又是几日过去，皇上下了废太子的诏书，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一幕，千灵早知会发生，只是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迅速。
朝中大臣站队越发明显，父亲和大哥二哥脸上时常挂着愁绪。
可见，整个事态是越发的不乐观了。
四哥跟着景旭东奔西跑的，时常见不到影，这府上，就她是个闲人。
这日，早膳之后，闲暇中来到了祖母的居所。
那场大战之后，休养的一年间，时常会来陪着她老人家说说话。
及笄之后，忙于各种事务，竟是好久都没有踏进这院落了。
进去之时，瞧见柳妈妈正扶着她在院中走着。
她收起情绪，脸上带着笑，唤了一声：“祖母。”
老人家身子一怔，后慈祥的脸上布满笑意：“灵丫头来了？快进来。”
千灵领着吉梦走进去。
祖孙俩在院中坐下来。
欧阳氏拉着她的手，左右瞧了瞧：“一些时日不见，瘦了不少。”
“哪有？”千灵笑道，“这是长大了，抽条了，祖母看孙女是不是越发的明艳动人了？”
欧阳氏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是是是......我们灵丫头最是好看了。”
“祖母，孙女好些日子不来瞧你，你可有生气？”千灵问。
欧阳氏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在你眼里，祖母就是这等小气之人？”
“祖母......”千灵难得露出小女孩的模样，“是孙女错了，孙女不该如此想祖母的。祖母宰相肚里能撑船，是世上最好的祖母。”
拍起马屁来，那叫一个顺溜。
许是这位老人的母亲与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而她的一些想法也与自己是那么的相近。
是以，只有在她的面前，自己才会像是一个真正的天真少女。
“你呀——。”欧阳氏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都已经是大姑娘了，还是如此贫嘴。”
“就算是再大的姑娘，在祖母面前，也还是小姑娘。”千灵笑着道。
欧阳氏无奈地摇头，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模样，然她那眼角却是布满了宠溺。
“及笄礼过了，你父母可有为你安排亲事？”
“没有。”千灵摇头，“不过......皇上赐婚了。”
听闻此言，欧阳氏脸上的笑意当即僵住：“是哪家的人？”
千灵：“逍遥王。”
这件事府里没人告诉这位老人，这次过来，想了想，还是说一下，省的日后都办婚礼了，她还不知自己的孙女所嫁何人。
“逍遥王啊......”欧阳氏默了片刻，叹息，“与朝堂没有什么关系，倒是一个好的归处，只是听闻他的身子不好......”
“祖母，您不用担心，孙女自己有分寸的。”千灵笑道，“孙女的脾性您也清楚，我若是不愿嫁，纵使是圣旨，也奈何不了我。”
“听你这意思，是你自愿的？”欧阳氏神色狐疑地盯着她，“你可有见过人？长何模样？”
“见过呀。”千灵双手搁在桌上，撑着自己的下颚，想象了夏墨辰的脸，“长得吧，也还凑合。比起您孙女我，那可是要差远了。”
这玩笑似的话语，欧阳氏听了出来：“当真如你所言？小姑娘家的，也不害臊。”
“跟祖母开了个玩笑。”千灵叹息一声，“夏墨辰这人，说是天蕲第一美男也不为过。当然，这仅是因为我还不曾出过天蕲，没有见过别国的男子。
“若是见过的话，他说不定就变成了大陆第一美男了。”
说起那个人之时，少女的眼睛都是笑意，那欢喜的表情，足以说明她对那个人的心思。
只是......
“模样生得太俊俏，日后你怕是会有不少麻烦。”
“不会的。”千灵很有信心地道，“祖母放心，他跟那些男人不一样。您看我父亲也生得好看，也没见他有个三妻四妾，更是不见有过沾花惹草。
“夏墨辰虽是出身于皇家，但他从小到大，身边都不曾有过女子，很是洁身自好。”
更重要的是，他这一生都在为了您孙女谋划。
如果这样的人都能做出那等朝三暮四之事，那这世上，恐也不会有值得托付的男人了。
“你心里有数就好。”欧阳氏拍了拍她的头，“可定好了成婚日子？”
千灵摇头：“还没。”
“你也还小，不着急。”欧阳氏道。
千灵歪了歪头：“可是孙女有些急。”
过一日，夏墨辰的生命就短了一日。
欧阳氏板着一张脸：“纵使再喜欢，女孩子都还需矜持一些。”
“祖母教训得是，孙女记住了。”千灵笑嘻嘻地答。
记住了就仅是记住了，并未有改变想法的意思。
欧阳氏知她的性子，拿她没有办法，最后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时间一晃，灵丫头都要出嫁了，可真是岁月不饶人。”
“祖母，您切莫要忧思。”千灵道，“我长大了，可你瞧着却是没有什么变化的，与我小时候瞧见的没什么差别。”
“小时候？”欧阳氏的回忆被勾起，“你小时候啊，总是自己一个人闷闷地待着，还有心思瞧祖母那时候是个什么样子？”
千灵：“那时候仅是不爱说话而已，又不是傻，怎么不会瞧了？”
“就你贫。”欧阳氏点了点她的鼻尖，“今日怎忽然过来了？”
千灵拉过来人的手：
“好久都没见着祖母了，想的紧，便来看望您了？祖母这是不欢迎孙女么？”
她凤眸眨巴着，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
脑海中，火儿终是无语了：
“主人，你学我，你真是太......太太太......太无......”耻了。
千灵无视了它的唠叨。
难得见她这样的神情，欧阳氏瞧着有些趣味，笑着道：“你什么时候来，祖母都欢迎。”
千灵忙道：“那我今日留下来陪您用午膳可好？”
“好。”欧阳氏道，“一会儿便让小厨房准备些你爱吃的，灵丫头难得来一次，可不能怠慢了。”
“奴婢这就吩咐下去。”柳妈妈欣慰地道。
“祖母，您近些日子，身子可好？”千灵问，“有没有按照孙女说的时常锻炼？”
“有。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祖母心里有数的。”欧阳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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